「孟叔,當年鹽稅是如何上漲,如今又是如何上繳的?」
祁月白一直沒想明白,佃戶租用鹽田,才能產出鹽來,那被回收回去的那些鹽田,最終到底落入了誰人之手?
林微之也看向孟長生,孟長生搖了搖頭道:「按一畝鹽田產出的鹽是十斤到六十斤不等,一畝鹽田,至少要上繳三十到四十斤鹽,餘下的鹽便是官府出額外的錢回收。」
「私下裡,我們是不允許販賣,若是被發現,抄家流放算輕的,情節嚴重者,會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往年,我們每家每戶至少十畝以上的鹽田。」
「下等鹽田產出不夠,便只能靠上等鹽田彌補空缺,好的時候,一年還能餘下一兩百斤鹽,換做銀錢餬口。」
「後來,各家縮減了一半的鹽田,但上繳的數目不變,這讓佃戶們倒貼都不夠,所以那年,才會出現暴亂。」
他話說完,林微之兩人大概也懂了一些,只不過……
「孟叔,你多久沒回鄉了,我們此番南下尋親,沿路聽聞儋陽郡已經連續降雨數月,儋陽郡下的幾個縣,都遭了洪水襲擊,不知你家中還有什麼人?」
孟長生再次搖頭道:「沒人了,十年前,我就已經舉家遷移至淮南郡,距離儋陽郡甚遠,此番去到儋陽郡,也是因為有貨物送達,等這批貨在儋陽郡脫手後,我便回淮南郡。」
餘下私事,並沒有多加打聽,只是中途時候,孟長生他們要走官道,林微之他們便與他告辭。
「孟叔,我兄妹二人想走小道前往,官道比較繞路,就此別過,望孟叔一路平安,有幸在儋陽郡再次相見時,再宴請孟叔。」
孟長生回禮道:「好,那你們沿途多加小心。」
與孟長生告別後,林微之個祁月白兩人往另外一旁的小路走去,他們二人一人牽著一匹馬,直到身後看不到官道的路了,林微之才開口說話。
「你覺得,那個孟長生的話,可靠嗎?」
祁月白正要說話,突然,他一個暗器朝身後的草叢甩去,只聽血肉刺入的聲音,那草叢窸窸窣窣動了幾下,等他們過去看的時候,餘下血跡,人已經不在了。
「是那個商隊的人?」
祁月白點點頭,翻身上馬,林微之也跟他一個動作。
騎著馬兒前進,走了一段距離後,確定再沒人跟蹤,祁月白才道:「孟長生的話不足為信,不過也並非不能全信,他所說的縣令啟圩田,便是真的。」
「你知道啟圩田?」
林微之倒是有些詫異,祁月白道:「我查過當年的卷宗,啟圩田是其中唯二支持曾子固的人,還有一個,叫胡帛才,也是其中之一,不過卷宗對二人的描述很少,也不知這二人如今是否尚在人世。」
「啟圩田當年就五十有餘,如今二十年過去,確實難說,算了,一切事情,到了儋陽郡再進行探索。」
「正有此意。」
二人行至三岔路口,有兩條路是去往儋陽郡的路,林微之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向祁月白。
祁月白卻選擇右邊那條相反的路線,「這不是去儋陽郡的路……我知道了,你想聲東擊西。」
稍微一想,林微之就明白祁月白的用意,祁月白讓兩匹馬往中間那條路去,兩人則往右邊那條路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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