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熱流自腳底直竄顱頂,宕機好幾拍的顧悄,羞恥到臉頰爆紅。
敏感的足弓腳掌,在謝昭手上竄起一陣酥麻。他縮了縮腳,想說我自己來,卻被那雙執棋執筆的手輕輕按在盆底,「老實泡一會,如果你不想明天臥床養病的話。」
這世道,男男也授受不親了。顧勞斯扶額,內心哀嚎。
事情究竟怎麼發展成這樣的?
「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努力忽略腳上,顧悄使勁將話題扯回正題。
謝昭本就不打算瞞他,便撿了一些說與他聽,「你應該也聽過些風聲,東宮病重。」
顧悄想到一個時辰前新鮮出爐的密談,點了點頭。
「其實,東宮不是病重,是中毒,而且毒性早已蔓延,幾乎藥石罔效。不僅如此,但凡陛下青眼過的皇子,不論有沒有立儲的可能,都與東宮中了同樣的毒,只是發作時日不同。」
「早在東宮毒發之時,陛下就已著手徹查,可下毒人做得極其乾淨,錦衣衛一直苦無線索。後來下毒人猖狂起來,將手又伸向其他皇子,我們才找出疑點,原來每個皇室,甚至高宗,他們都曾長時間使用過同一種器皿。」
「犀皮?」
「是的,徽州的犀皮。並且這些器物底部,都刻有一個雲字。」
「可是,哪有人這麼傻,下毒還留個名!這分明就是栽贓陷害。」
謝昭獎勵地摸了摸他腳踝的骨突,「雲氏早已夷族,所以下毒之人,不是想替雲家報仇,就是想借雲氏由頭,再起禍端。陛下對此事,極其看重。曾借著為東宮治病,懸賞過不下數百個精通毒理的大夫,這才從這些器具的胎膜里找出一種無色無味的毒物。不管投毒之人是誰,負責起坯打捻的匠人,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干係。」
「這事,我爹爹可知道?」
謝昭笑了笑,「你還不笨。這本就是顧老大人的事,否則你以為,他告老還鄉這麼多年,在徽州府只做個鄉紳養老?今上可不是那體恤老臣、能輕易允人乞骸骨的性子。」
顧悄:……
他的身邊,還有那種只長一個心眼子,並且長得很實的人嗎?
大約還是有的。
原疏是顧勞斯最後的倔強了。
該提點的提點完,謝大人突然壞心起來,他將顧悄的腳撈起,細緻用布巾擦乾。
「小公子也看到了,我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你確定還要繼續與我謀皮?」
顧勞斯分分鐘搖頭反悔,「那日是我病糊塗了,說的話可做不得准。」
謝昭拉過被子替他蓋上裸足,故作遺憾道,「那真是可惜了,顧家的秘密遠不止這些,你那兩位哥哥在京城,你娘在邊塞,可都是有著豐功偉績的,既然咱們不合作,那我也就只能獨自揣著秘密回京了。」
「也……也不是,我現在病好了,腦子很清醒,只要謝大人拿出誠意,合作也不是不能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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