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下一頓,卻還在妄圖矇混,「回去?不吃餅了?」
顧悄苦笑著錘他一下,「謝景行,你知道我的意思。」
「剛剛我騙了你。其實,我一點都不適應這羸弱的身體,更不適應這危機四伏的時代。」
上輩子從沒想過服軟的顧悄,第一次嘗試在謝景行面前露怯。
「或許你沒出現之前,我還有勇氣與世界為敵,可你出現了,我就一點也不想站在你的對立面。」
「學長,我演不動了。」
「這劇本太難,我根本接不住你的戲。」
這句話,才是他心底最深的軟弱。
上輩子,謝景行醫院裡的那句決裂,叫他潰不成軍,這額外撿來的一輩子,他不想再回味當時的痛苦,哪怕打著為他好的旗幟。
「我們為什麼不能,好好的試著在一起?」
顧悄輕輕揭開牙印上的帕子,低頭在微微凝固的血色處落下一吻。
有腥甜的味道在舌尖泛開,顧悄本能地蹙眉。
他輕輕道,「學長,如果我的尖刺有傷害到你,我願意嘗試收起它們。」
「所以,如果你的堅壁傷害到我,可不可以也請你,嘗試著對我坦誠一點?」
他將臉頰深深埋進謝昭頸側,「我真的很想再見一見,堅壁之後柔軟的學長。」
雨雪簌簌,一粒粒雪子擊打著傘面。
天地間只剩霹靂巴拉的碎響,和胸腔一聲沉過一聲的撞擊。
謝景行心臟陣陣縮緊,再開口嗓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
「悄悄,我們回不去那邊了。」
在大佬看不到的地方,顧悄終於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原來哀兵之策,才是謝景行的命門。
可笑著笑著樂極生悲,淚腺牽動,沙眼又不爭氣飆出一把淚來。
那腥咸液體染上寒意,滑進謝大人領口,蜿蜒下一路冰涼,少許落在傷口,帶起一片辛辣火燒。
不一會,謝大人脖子就紅了一片。
顧勞斯心虛不已,默念:不礙事不礙事,淡鹽水消毒。
可憐謝大人,並不知道他在背上搗騰些什麼。
還在老老實實坦白從寬。
「顧家三公子進了你的身體,含混著過完了一生。直到死前,才肯說出來處。」
他小心翼翼挑揀著措辭,「我找了很多……大師,有一位有法子送魂,只是密法殘缺,他不確定能否成功,更不確定能不能將我送到你在的時空。」
「兩輩子只賭這一次,我覺得賭運應該不會太差。」
他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果然,我賭贏了。」
他沒說的是,賭輸,他的代價將是永無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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