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負責?」他故作為難,「要我帶你們私奔?」
私……私什麼奔?這紈絝!毫無底線!不知羞恥!
背對著房門,尚未發現事態嚴重的風紀小組長一臉便秘。
他也不整衣服,大大咧咧盤膝而坐。
用事實印證了一句真理: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灌了一壺茶,他繼續,「我與子初一起長大,自然知道他胸中抱負。
魚翔淺底,鷹擊長空,是個男兒,就沒人不想出去看看。可族長死板,套死了長房,當年子初長兄被奪志……他父親一直就不太好,現在只剩子初一個獨苗,這些年我們求族長放人許多次,他老人家都不曾鬆口。」
顧影朝是顧雲恩的老來子,他上頭曾有一個兄長,不願困在族中,懸樑自縊。
這事曾經鬧得極大,在族裡是個不可宣之於口的秘密。
也是族長畢生隱痛。
舊宗族,族長享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可背後付出的東西,亦十分沉重。
領航掌舵,看似風光無限,可背負著一族生死興衰,他們和後代,也註定成為宗族這艘巨船上永遠無法卸任上岸的奴隸。
朱庭樟長吁短嘆,「本以為此生無望了。可縣考前,你拉子初互保,族長和執塾竟都默許了!我便知道,你竟是他這一生的救星!
這把府試在即,族長還是不同意子初赴考。他性子傲,不願賣慘求人,我只能假意求寶典刻意接近。
這一個月里,我厚著臉皮在不惑樓日日磨、夜夜磨,只求你撈一撈我,我就能如縣考前那樣,理直氣壯扯著顧影朝再來蹭一波。
我看得出來,族長和執塾對你態度十分不同,這不也是走投無路,沒法子的法子嘛?」
他倒豆子般一通剖白完畢,門邊少年早已不見了蹤影。
大約實在,太社死了吧。
年輕人都這樣,一點見不得走後門求人。
顧勞斯不由想到,他考研選導師前,第一次登門拜訪靜安女士的情景。
那時同考的大部分同學,都已經拎著小禮品找過了導師。
只有他磨磨蹭蹭,一直不敢行動。
最後被謝景行按著頭押解過去。
敲門前,無論學長怎麼安慰他,這只是禮貌和尊重,他都過不去心中走後門、托關係的那道坎。
現在換位思考,他壓根不覺得小豬行為有什麼不妥。
反倒對他有了些憐惜。時然後言,樂然後笑,義然後取,這三點他做得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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