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仁兄大義,願為徽州慷慨解囊,但是衍青以為,如此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並不是個好法子。況且,這個法子還需有個前提,今年秋收須得順利,可若是出了意外呢?」
這話引得吳遇蹙眉深思。
他遲疑道,「按往年經驗,災年從來都是水旱蟲寒相繼,確實不得不妨,你既然提了,必是有了其他法子,不如說來聽聽。」
小宋同學看上去老實,出的點子卻很是雞賊。
「不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糧商敢發這個國難財,我們不妨設法叫他們怎麼吃進去的,怎麼吐出來。」
韋岑也被勾起好奇心,「怎麼個說道?」
宋如松拿了一隻杯子與一隻酒壺,比劃道,「糧商在南直隸的存糧,如果比作這隻小杯的話,那麼外地定然還有一個酒壺。只要我們打出比他售價還高的價,購下這隻杯,並且三兩家故作搶購,願意出更高的價買進更多的糧,你說他們會不會將整隻壺都運來?」
他素淨骨感的指尖輕輕一頂,酒壺登時翻倒,酒水漫了一桌,「屆時各位只消說不買了,再將消息放出,如此之多的糧食滯留在江上,又逢高溫,你說會不會如這酒,潑也就潑出去了?」
「哈哈哈哈,好你個宋如松,當真不負顧老夫子『隱忍善謀』的誇讚,你這心計不入仕,簡直浪費了佛祖贈你的這顆玲瓏心。」
扒屏風的顧勞斯再也憋不住了,他從縫隙中擠出聲音,「光解決糧食怎麼夠?還得叫胡家有去無回!」
顧勞斯喊得激動,那扇半透摺疊山水小屏風被他拱得轟隆一聲倒地。
他也摔了個狗吃屎。
第104章
很好, 隔閡無了,顧小弟社死了。
顧二憋著笑扶起他,擦去他淚包里因痛狂飆的淚, 一本正經挽尊, 」別看了, 屏風不重要, 大家都等著你往下說呢。」
說?說什麼?發表一下社死感言嗎?
顧勞斯盯著屏風輕紗扇面上那個碩大的人形凹槽, 恨不得就做個人形標本貼上再也不下來。
可是,為了老爹,他必須憋住。
胡家是吧, 敢在這時候摻和一腳坑他爹, 穿越人無論如何得叫他知道厲害。
真當他八年馬克思主義經濟學, 白學的嗎?!
真當他二十年財經頻道, 白看的嗎?!
小公子吸了把鼻涕,幽幽道, 「商品傾銷聽過沒有?價格戰爭聽過沒有?」
接下來的時間,他口若懸河作了一番科普,直把幾個奸商聽得一愣一愣。
終了幾人云里霧裡, 但也深得幾分精髓,不得不佩服得五體投地,「小公子這招高妙,如此只要咱們徽幫團結起來,不止叫他胡家有去無回, 這大寧頭號糧商的交椅,也得重新洗牌了。」
這把顧勞斯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叫所有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最直觀的好處就是,顧勞斯被分得一張小板凳, 可以上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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