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驚蟄幽幽道,「我只知道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我要是有錢,我早就用錢把柳巍和徐喬砸下馬了……」
顧勞斯:你要是足夠有錢,你甚至可以當大寧特·朗普。
蘇訓聽不得人說太子一點不好,拐著彎說也不行。
他義正言辭道,「太子殿下最是公允,不會因區區一百萬糧食為貳臣翻案,也不會因血緣牽連替皇后包庇奸邪,是非曲折,還需三司查證後才有定論。」
趙隨風也見不得人污衊他父親,立馬嗆了回去。
「蘇大人清流出身,官場混跡幾日,倒也學會了這官腔。
徽州府治漁梁壩,素有『江南都江堰』之美稱,雖由唐初越國公汪華始修,但『以木障水』終有弊端,便是我先祖趙氏履任徽州,改用石築,惠濟一方兩百年不止。
如此功績,多不勝數。
趙氏世代治水,就算無功於千秋,也算有功於當代。
不想在新朝,竟因一樁仗義執言的案子,落到家破人亡的境地。
當年坐定謀逆,無憑無據,只用陳閣老一句『與雲氏同出於徽州,恐有二心』。
蘇大人如今才說徹查會審,就不覺得貽笑大方?」
蘇訓還想再辯,被韋岑扯袖制止。
「當年程先修天渠,棄渠左二州保淮安以東,是聖裁。
趙大人耿直,不忍見二州百姓陷於水火,執意請命,觸怒天顏,這案子辦得確實武斷,太子便是知曉前因後果,這才重審。」
他繼續低聲與蘇訓講背後隱情。
「今年皖江大水,淮河亦有先兆。天渠早已呈頹勢,恐難抵禦水情。
太子在南都尋訪多名老臣,都束手無策,只戶部張老大人指出一條明路。
當年趙大人奔走,曾提出解決之策。
如今斯人已逝,天渠疑難恐只有這人可解。」
所以翻案不翻案都是次要的,這人竟是太子此行治水的關鍵。
不怪蘇訓不提前做功課,實在是這功課專業性太強,不專業的做不來。
韋岑要不是一門都專營水務,恐怕也不懂其中門道。
Wifi在線的顧勞斯也聽明白了。
所以江南治水,所治並非一處,在北有淮,在南有江。
安慶府已經用了泄洪的笨法子,若是兩個月後淮河汛起,是無論如何再不能一瀉千里了。
朝廷負擔不起,民怨也負累不起。
這才是趙隨風手中真正的籌碼。
「所以皖江水情究竟如何?」
顧勞斯真正關心的,還是這賑災的窟窿到底有多大。
韋岑猶豫片刻,還是指著一側水則碑實話實說。
「從碑刻推測,還有幾波洪峰。池州府、廬州府乃至太平府,沿江村莊田畝,恐怕難保。」
水則碑,是古代水文監測手段之一。
即在特定水域豎石碑水尺,分為「左水則碑」和「右水則碑」,左碑記錄歷年最高水位,右碑記錄一年中各旬、各月的最高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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