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軸線上最高聳的樓宇,是內簾公堂。
中懸御書「旁求俊義」匾,兩側懸警聯一副,號列東西,兩道文光齊射斗;簾分內外,一毫關節不通風。
燙金大字,在旭日下莫名刺眼。
沈寬瞅著楹聯,不由嗤笑,一毫關節不通,那千金的關節,通不通呢?
公堂後是飛虹橋,渡橋後就是內簾朱門。
辰時初,考生全部入場。
辰時四刻,提調過橋至內簾門,請出考題,於公堂謄抄。
同時一聲鐘鼓破空,示意開考。
考題由四個巡考舉牌,往四個方位依次傳遞。
兩千餘人的考場,巡考整個走一圈兒,也要一刻不止。
何況還要沿途停靠,以供考生辨題。遇著些近視度數比較高的,還要再磨蹭一陣。
是以整個考場,最好的位置,就在這公堂邊上,越近價目越高。
而一毛不拔的黃五等人,不止離公堂十萬八千里,還一水兒全安排在茅坑門口。
整個考場,八方有茅房各一,他們倒好,占滿七個。
至於最後一個,顧勞斯捏著鼻子。
是了,最後一個在他背後……
呵呵。
這些差衛還忒的沒有公德,上公廁竟然不沖水!
顯然,泰王也沒料到考場裡還有這些彎彎繞繞。
金尊玉貴的王爺,捂著口鼻,額角青筋暴起,一副被熏得不行的樣子。
顧勞斯突然平衡了。
他慢吞吞將答題卡卷出兩條……
在泰王鼓勵&警告&脅迫的目光中,往鼻子裡一塞,補眠去也。
只說原諒你,可沒答應下場呢。
泰王氣得狂敲他桌子:嘿小子,你懂不懂本王苦心?
就算你是高宗血脈,可在朝中一點聲望也無,日後回京如何繼承大統?
對,沒錯,他欺上瞞下連綁帶捆將人誆來,就是想叫這小子考個解元。
如此不僅有正大光明的理由進京,將來認祖歸宗的時候,驚才絕艷的狀元郎,也勝過不學無術的小紈絝。
哪知這小子竟憊懶至斯?!
顧勞斯勉強撐開一絲眼縫,瞟了眼方白鹿,氣音道。
「對手都在安穩睡覺,我實在努力不了一丁點兒。
還是您想我倆都因舞弊被轟出去?」
他雖是好意提問,但神情很是躍躍欲試。
對家中大床的執念,幾乎叫他分分鐘就要舉手喊報告了。
泰王:算你狠!
他不得不亮出最後的底牌:「你難道不想知道,方家為何急著推白幣?」
又來?!
上當一次是天真,上當兩次那就是蠢真了。
顧勞斯蹭了蹭,將臉埋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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