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時候沒有非法取證一說。
老朱小翻幾頁, 發現課業多為古今軍事策論。
而鄉試第三場的題目,恰好是《遼金元開國兵力論》《幽州形勢論》《五餌三表利弊論》之類, 多少有些撞題。
最後梁彬點出休寧幾人。
「這黃煒秋,曾與我是同窗。
去年12月才因累年考校不合格, 被國子監退學,這才半年如何能成經魁?
宋如松雖有才名,可連考五場,次次名落孫山,副榜都輪不上。
可見於場事並不精通,怎麼好巧,今年就考上了?
還有這第十二名的原疏。
休寧誰人不知,他在顧氏族學念書,整日遊手好閒,差點被顧家退學。
連收養他的原家老二都一口咬定,這小子不是念書的材料。
所以學生有理由懷疑,這幾人的名次來得也不正當!」
算這小子還有點眼色,沒給他大侄子也搞裡頭。
但朱大人還是忍不住蹙眉。
「所以你舉報這麼多人,其實並無實證,僅憑這些臆想揣測?」
梁彬一聽這苗頭不對,忙辯解道。
「大人明鑑,既有這麼多不合常理的地方,大人查都不查,怎麼就一口斷定是臆測?」
朱大人一拍驚堂木,「大膽,還要你教本官斷案不成?」
他這般口無遮攔,堂上公然質疑頂嘴,皂吏立馬杵著水火棍大喝「肅靜」。
梁彬嚇得連忙跪下。
老朱瞧他不大伶俐的模樣,語重心長。
「科場舞弊,不外乎兩個手段。
若是通關節,考生買通考官,憑答卷中事先約好的詞句取中,那你便要說出買通的考官是哪位,與考官約定的關節又是什麼。
若是賄題,鄉試考題無不出自柳尚書,那麼誰送了柳大人多少銀子?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送的?柳大人又以何種方法給出的題目?
這些你可有憑證?」
這話幾乎算是明著提點了。
可梁彬一心想著旁的事,分毫沒有聽出話外音。
他其實全無憑證。
敢拿這些模稜兩可的證據檢舉,是因為有人告訴他,鄉試撤榜必有蹊蹺。
外界盛傳方白鹿不乾淨,可他若當真通了關節,又怎會直接棄考自掘墳墓?
所以,是有人存心陷害。
整個南直,會陷害方白鹿的人,不做他想,就是素來與他不合的顧家。
那人面也不露,只借著殘夜掩護,敲他窗棱。
刻意壓低的嗓音帶著莫名蠱惑。
「這時你若肯英勇站出來,不止日後方家承你回護之情。
這場鄉試,說不定也能憑仗義執言、檢舉有功,直接得個補錄。
我才從貢院探過消息。
聖君早知有人心懷不軌,暗中已派謝太傅抵達金陵,今日就會開始嚴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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