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題還是得答。
殿試交白卷,罪名可大可小,往重了說是藐視朝堂,也要被問罪的。
高宗夸不得,神宗罵不得,去掉這兩項,好像也沒甚可寫了。
小豬大腦空白一個時辰,才被警鑼敲通任督二脈。
不好寫,那就不寫。
反正學生才疏學淺,殿試答卷跑個題算什麼!
其他人也有鬼精的。
有稱皇宮威儀太甚嚇到語無倫次的,有稱緊張太過看漏第一問的,也有——
天人交戰後,老實巴交寫實話的。
原疏咬著筆帽,思前想後,終是把心一橫。
他想,這位前不久才下罪己詔,或是他人之將死,想聽一耳朵真話呢?
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做皇帝怎麼能如此敏感,在意旁人看法?!
於是,他提筆規勸。
孰上孰下,不過史官一筆,至於功過得失,還需留待後人說。
真正招賢舉能、治國平天下的人,自然會名垂千史。
這般切入點,實在精妙。
兼之顧琰之說,策問策問,重點在策。後文他肝盡生平所學,湊出「和而不同、兼收並蓄」的治國理論,很是可圈可點。
如此誤打誤撞,這份卷子最後竟入了蘇訓的眼。
點了個第三。
可他貫來不太自信,並不知道這屬超常發揮。
還以為自己這般投機取巧、避重就輕,定會招皇帝厭棄。
是以他考完心事重重,生怕被粗暴判個罪名。
可即便如此,他與眾人仍默契一致,一律對試題守口如瓶。
他不想牽累顧悄。
若皇帝如十九年那樣,是想釣魚,他斷不能叫顧悄咬鉤。
見不到餌,自然也就咬不上鉤。
若皇帝是想尋由頭株連,他也秘密給顧准同謝昭遞了消息。
他相信即便顧家抵不住帝王猜忌,謝昭手眼通天,也必定保得住他兄弟。
至於自己退路,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想。
整場傳臚禮,眾人如提線木偶,被禮官引著走流程。
幾經拜扣後,讀卷官終於開始拆卷。
見到那熟悉的檀香木案、紅錦案襯,貢生們齊齊鬆了口氣。
不是白的就好,不是白的就好。
舊時不興什麼懸念,蘇訓按欽定的一、二、三名依次拆去糊名。
第一名露出名字時,蘇訓略感意外地挑了挑眉。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