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衡乘坐電梯上樓,見到助理辦公室里老老實實坐著的身影時,下意識駐步了一秒。
「她什麼時候來的?」
站在長廊里,黎向衡低聲詢問身後的江敞。
江敞調出打卡記錄一看,回話道:「七點出頭就到了。」
施願察覺到玻璃牆外的動靜,抬頭正好與黎晗影四目相對。
沒有過多猶豫,她起身走到門邊,向兩人問好:「黎總早,江助早。」
相較往昔,施願的態度變得客氣疏離。
只是此刻的黎向衡沒辦法分出心神去留意這些細枝末節。
看到施願,他總會想起那日的口不擇言。
連帶著側臉已經好了的紅腫,又仿佛匍匐在皮肉深處隱隱作痛。
刻在骨子裡的紳士禮儀告誡著他,應該就過分的言語向施願道歉,但每每想要開口,施願為了和黎晗影在一起而做出的倔強姿態,以及黎晗影揭破他藏起施願內褲的一幕,又會浮現在眼前。
複雜的心緒致使黎向衡轉過與施願相視的雙眼,
他微不可察地頷首,然後朝著走廊深處的總裁辦公室走去。
「把集團晚宴的輔助工作交一部分給她吧。」
走到施願看不見也聽不見的位置,黎向衡才像是剛想起無關緊要的事一般,吩咐江敞道。
話音未落,他又目視前方,很快為自己的行為補充了一個看似公正的理由,「關於場地布置、裝飾擺放之類的工作,都可以。她大學是學藝術的,這方面倒是挺擅長。」
黎向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無論怎樣都不會得到施願的好臉色,背後做一萬件事都不如在她面前,用實際態度服一次軟來得更有效,他無比清醒地認識到這一點,卻仍然彆扭地、笨拙地渴望著某一天她會知曉。
江敞垂下頭,恭敬說道:「好的,黎總,我知道了。」
……
二月剩下的日子,黎向衡和施願除開公事,幾乎沒有任何其他的交流。
施願藉助工作熟悉晚宴的各項流程,計劃著何時更方便下手。
而黎向衡則時不時收到,他派去日夜監視在施願新家附近的眼線的報告。
那些報告的內容大差不差,但每聽一次,黎向衡都會忍不住怒火中燒。
顧忌著三方感受,黎晗影病好後出門,都會藉口為去學院給學生們輔導競賽課程,但每一次眼線都能準確無誤地看到他開車進入施願所在的小區,有時候午飯結束就走,有時候則待在很晚。
除了沒有住在一起,他們的關係跟新婚夫妻又有什麼區別。
監視者日復一日的報告裡,黎向衡感覺到名為理智的弓弦,正在一點一點繃斷。
就這麼相愛嗎?
就非要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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