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醫生立刻擔心地提醒道:「三少,要是過度刺激,他可能會直接醒過來。」
「是嗎?」
聞言,黎聞烈挑起一側眉梢,很快又變得釋然,「醒不醒的,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他今天讓院方想藉口把路嘉易騙進手術室,本也沒打算叫他好過。
如有實質的目光自青年的眉峰開始,化作薄利的刀鋒,仿佛要將他的血肉分割殆盡。
就是這雙眼睛,假扮無辜,贏得了施願的關注。
就是這張嘴唇,舌燦蓮花,騙取了施願的信任。
一個出身底層,骨子裡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謊言和見風使舵的賤狗,究竟有什麼資格待在他愛慕的人旁邊,更別提之前還居心叵測,夥同黎晗影一起曝光了他們的私密照片。
如果可以,黎聞烈一點兒都不介意重/操/加西亞家族的老本行,將他切掉四肢丟進海里餵魚,又或者選擇哪處新開業的樓盤,將臨死前面目猙獰的他封存在某一根水泥柱里。
只是。
只是他剛答應過施願,不能做和黎晗影一樣的人。
黎聞烈的眸光閃了閃,強迫理智回歸,又意有所指地詢問起醫生最要緊的事:「你們能確保這種藥劑在人清醒之後,完全想不起來一點兒嗎?」
為首的醫生拉了拉純色手術帽的邊緣,慎重回答道:「國外的數次試驗中,的確沒有志願者能夠回憶起來整個過程,不過有不少個例會在短時間內患上無法治癒的頭痛症。」
「也就是說,我手裡這個人也說不好會不會得,對嗎?」
一滴透明的冷汗滑下,醫生小幅度點了點頭。
「明明是做骨折手術,等到醒過來卻發現頭也開始痛了,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吧?」
黎聞烈鬆手,失去支撐的路嘉易砰得一聲倒回手術台,眉毛痛苦地緊緊皺起。
服務於加西亞集團,見過不少世面的醫生立刻心領神會:「三少,雖然施小姐對這位先生存有同情心,但藥劑用過以後,他已經失去了存在價值,一直留在您二位身邊也只會成為累贅。」
「是姐姐讓我放過他的,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醫生顯然說中了黎聞烈的心,他打量路嘉易的眼珠向旁一側,斜斜乜了過去。
「我的意思,您向施小姐保證過,不會影響到她。」
「但說到底,有些秘密和記憶存在於這位先生之中,就算沒有直接的證據,萬一一個不小心泄露出去,也會給您,給施小姐造成想像不到的麻煩。」
「不管做什麼,您都是為了施小姐,這個初衷是不會有錯的。」
「想必施小姐也能夠諒解。」
如此跟施願離開前請求相反的話語,令黎聞烈一時間沒有出聲。
兩位醫生相互對視一眼,另一位更加寡言些的眼裡浮現不認同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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