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沒有作惡，好像對誰都縱容，又好像對誰都冷漠，有人覺得他偏心鶴鳶，也有人覺得他偏心鶴鸞，真正的想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過，長這麼大，鶴鳶只要了喬菀區，一直是不爭不搶的性格。

走之前，老爺子問她，「明天不回來了？」

「嗯，鶴鸞會陪你的，我也有自己的家庭了，我只想和他們好好過個年。」鶴翎淡淡道。

老爺子難掩失落地嘆了一口氣，還給了鹿星河豐厚的壓歲錢。

鹿星河本能要拒絕，看媽媽的眼色還是收下了。

走出門，鶴鳶抱著他，說：「給你了就收著吧，晚上爸爸媽媽還有壓歲錢給你，存著買喜歡的玩具。」

鹿星河眉開眼笑地說好，湊到鶴鳶的臉頰邊，啵了一個。

鶴鳶愣了一下，轉過臉，眯著眼睛說：「這邊也要……」

鹿星河又啵了一下另一邊臉頰，親完之後，不好意思地埋頭。

鹿池和余秋鳴在大廳等，因為鶴翎在和親戚虛與委蛇。

鶴翎畢竟是個律師，巧舌如簧，信口胡說八道的本事還是有的，嗆得一堆人敬而遠之。

鶴翎說得口乾舌燥後，見到鶴鳶也出來了，也不想繼續待下去，跟著她出去了。

「堂姐，明天一起來公寓過個年吧。」

「行。」

「順便蹭個車，我和秋鳴打車來的。」

「可以。」

於是一行人坐上了鶴鳶的車，繫上了安全帶。

鶴鳶開車，鶴翎做副駕駛，鹿池和余秋鳴做在後排。

鶴翎閒聊地問：「堂姐，你準備和姐夫生第二胎了嗎？」

原本和余秋鳴說話的鹿池聽到後，愣了一下，看向了鶴翎。

鶴翎一無所覺，繼續大膽發問：「星河都四歲了，要上幼兒園了，趁現在年輕，可以讓姐夫準備一下，生個弟弟妹妹多熱鬧呀。」

鶴翎輕笑了一聲，「不答反問你呢？」

鶴翎幽怨道：「老公生不出孩子，已經讓我在親戚面前抬不起。」

鹿池和余秋鳴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鶴翎終於覺得後面太安靜了，遲鈍地轉過頭，看到兩個男人幽幽的目光，乾笑了兩聲，又把目光投向數壓歲錢的鹿星河。

「小星河，姨姨問你，想不想要個弟弟或者妹妹。」鶴翎轉移了目標，狡黠地問道。

鹿星河抬起頭，懵懵地注視她，思索道：「想要妹妹，不想要弟弟。」

「啊？為什麼？」

車子裡所有人都安靜了，齊齊把目光落到鹿星河身上，開車的鶴鳶也豎著耳朵等回答。

鹿星河黑白分明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天真地說：「因為妹妹可以陪我穿小裙裙，弟弟不行。」

四個人同時沉默了，腦子也都宕機了。

作為父母的鹿池和鶴鳶，是知道自家孩子的怪癖，鹿星河對小裙子的執念真的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