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知希直視著孫凌秋,這些天她們都在極力粉飾太平,但今天晚上母親毫無徵兆的怒火,讓嚴知希感到溺水般的窒息恐怖。就好像,無論怎麼努力,她們都永遠不會有正常的母女關係。
「媽,這些年來,我一直希望你能一碗水端平,甚至不惜遷怒小繁,怨恨父親,將對你的期盼寄托在諸多與你相似的女性長輩上。」她輕輕說:「但我現在覺得,都是我的可笑幻想。」
她過的最苦的那段日子,溫舒琳就是她對母親的幻想投射,但很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有責任為別人的幻想負責。
「你幹什麼,你去哪,給我站住!」
孫凌秋其實不想如何,她今晚只是想教訓嚴知希,很多埋冤還未出口,就發現嚴知希竟然想走!
這一刻孫凌秋無疑是有點慌亂的,她今晚敢來興師問罪,無非是覺得這段時間,她們之間還算融洽。
但她不知道的是,哪怕是這段融洽的日子,也讓嚴知希維繫的很辛苦。
「嚴繁永遠是我妹妹,我會扶持到她可以獨當一面。」嚴知希冷硬的撫去孫凌秋的手:「但今後,我希望我們能保持一定的距離。」
只要我和你接觸相處,我就會痛苦,無法克制的要比較愛與恨的濃烈程度。
嚴知希也累了,不想再和母親對峙,寒冬臘月,在玄關處拿了件風衣,轉身離開。
松臨的富人區安靜冷清,其實還不算晚,但街道乾淨明亮而空無一人,她出來後才發覺,家裡太溫暖,所以她穿著短衣短袖,出來也只披了一件單薄風衣。
不過多時,嚴繁給她通電話,一個不接就繼續打,但嚴知希對她也充滿無奈。
嚴恪洲讓她不要縱容溺愛妹妹,難道她曾經沒有激勵施壓過嚴繁嗎?也有,可惜她是個被安全感和金錢和愛包圍的孩子,只想永遠活在自己的烏托邦里。
這樣就導致孫凌秋永遠認為她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對所有人都虎視眈眈。
嚴知希今晚煩,不想接觸家人。金塢富人區這邊地理環境特殊,加錢都難打到車,她穿的少,寒風呼嘯,她一雙細白裸。露在外的腿輕微打顫。
但有她意想不到的人打來電話:「小嚴,你怎麼搞的!你現在哪裡?你家裡人都要急死了。」
嚴知希唇已經白了,今晚答應給嚴繁煮麵,其實也是因為她自己有點餓,煮麵後,可以端進溫馨的房間,自己分一小碗嘗嘗味。
但現在,她纖瘦指骨發狠摁著腹部,薄背微曲,靠在漆黑電線桿上,她聲音輕微:「溫老師,我好難受。」
溫舒琳在那邊聽的心都碎了:「給我發位置,老師立刻過來陪你,你怎麼樣?你是不是又胃疼了?」
嚴知希低聲咽嗚了聲。
溫舒琳真是急死了:「還有力氣嗎?寶貝,你再等等老師……小嚴,別睡過去!」
但她有點撐不住了,咬牙在清醒前給溫舒琳發去位置,扶著杆暈倒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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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謝總。」
「都正常,輸完營養液今晚就能醒來。」
「謝總,您看集團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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