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外廊嬉鬧驟減,連夜間病房中的空氣都瞬間窒默,突然變得凜冽而逼仄。
病床上,潔白綢被只蓋在纖瘦而窈窕的女人腰處,只見她上半身穿著粉白色,背影瘦骨嶙峋、隨著綿長呼吸而孱弱輕動。
門被推開,男人皮鞋輕踏慢行,悄無聲息,高大身影遮掩大半月光,影子完全籠罩住嚴知希裸。露在外的上半身。
因為光線變化,嚴知希好似無意識的埋了埋頭,臉蛋漂亮平靜,瞧不出任何端倪。
「我來了。」他嗓音緩慢倨傲:「還要裝睡麼。」
話畢,病床上那位恍若未聞,沒有動靜。
謝逢青冷笑了聲。
聽著聲來,嚴知希心想再玩就過火了,一副隱隱約約被吵醒得樣子,揉揉臉伸懶腰,才虛情假意的半撐著腰,驚訝輕言道:「你怎麼來了。」
「……」
看著她頸前三枚未扣的雪白起伏,原本不悅的謝逢青眸光平靜的注視良久,才出口道:「來看有個25歲離家出走結果把自己凍進醫院的人,還有,把衣服整理下,懂不懂什麼叫著裝禮儀?」
嚴知希笑了下。
那通電話後,她就在賭謝逢青會過來。
自己受傷也好,與家庭決裂也好,其實都沒有傷及他的利益。
嚴氏蒸蒸日上逐漸可以為他所用同時,嚴知希和嚴家利益不一致,某種程度來說,是對他有好處的。
為什麼他要這麼生氣?
嚴知希好奇的看著他。
月光斐然,西裝被映照出盈盈柔和藍暈。
男人高大身型挺拔,因為逆著光,所以輪廓明顯又模糊,眉眼英挺舒展,眼神非常淡,泛粉薄唇在那次似乎又吐露了什麼刻薄字眼,但嚴知希沒聽見。
因為那瞬間,她只有一個想法。
「那天你走了,我其實很難過。」她垂眸,露出纖白的頸:「我以為我們就到這裡了。」
……謝逢青一頓。
高台明窗,月色皎皎。
周明山在電話里咆哮:「你這狗逼大半個月不去看人嚴美女還好意思問這種狗話??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會喜歡你!!」
男人站在高窗之上,揉揉眉心,無奈地說:「沒問這個。」
「陳摯野最近出國,你有空的話來這邊頂下他的位置吧。」
周明山一聽他說正事,立刻哦哦收到沒問題:「你姑姑叔叔那邊還沒放過你啊?」
「嗯。」謝逢青這些天也頭疼這:「就一個繼承權,搞不懂他們這麼惦記幹嘛,就算我上位能餓死他們?」
周明山樂了:「你以前不是把他們訓的和孫子似的麼,現在管不住了?小謝,這麼久沒見,這拉了啊。」
謝逢青沒心思用那麼多手段對付他們,他目前的重點也不在這兒,所以愛搞點無傷大雅的小動作就算了吧。都是家人,謝逢青不想趕盡殺絕。
周明山聽了這番話,只覺得謝逢青脾氣怎麼莫名其妙變了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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