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見過他有連軸轉的時候,但這次顯然不一樣。
印象里的五條悟,從來都是一個會把不同事情各自分得很開,就算上一秒又凶又冷地和高層吵到快干架,下一秒也能對著學生笑得好像超開心的個性。
平時更是稍微受點委屈,就會立刻超大聲當場宣洩出來。
但要是真遇到讓他在意或者擊中心坎的事時,所有情緒反而會跟凍住一樣分毫不露,連帶著整個人都會變得格外冷淡,光是看一眼都會被震懾到的壓迫力。
比如現在。
哪怕他還是會偶爾翹著嘴角笑下,或者和學生開開玩笑之類的,但伏黑惠就是能感覺到,他的真正心思根本不在這裡。
一切看似輕快的笑意和言語都是流於表面的。就像是陽光灑落在冰層上的虛幻暖色,一晃而過,半點沒有落到實質處,最後又回歸為過於鮮明刺人的冷冽。
而且這種情況從芙洛拉消失以後,就一直沒有改變過。
所以伏黑惠也有懷疑過,他這段時間所有的反常會不會都和芙洛拉有關,但又本能有些質疑這個想法。
因為這聽起來有點太奇怪了。
不是說五條悟不會為了自己學生,尤其是非常喜歡的學生難過。而是不知道為什麼,伏黑惠能隱約察覺到自己監護人的這種情緒,和以前發生的任何一次「同伴犧牲」都不一樣。
尤其是在上星期,他去五條悟辦公室交作業時,正好碰到對方因為實在太累而短暫打盹休息。
原本他應該放下作業直接離開的,但他緊接著就被五條悟手裡的東西吸引住目光。
一枚紅色的四葉草耳墜。
意識到那是什麼以後,伏黑惠錯愕地站在原地停住幾秒。
還沒來得及等他有所反應,五條悟已經察覺到有人接近所以很快醒過來,手指收攏著握住那抹紅摩挲了兩下,然後習慣性將手連同那枚耳墜一起抄進位服口袋裡。
男人瞥見桌上的筆記本,瞭然地伸手翻開略略看了下:「啊,惠來交作業的。」
「是。」
「怎麼了?」五條悟發現他還沒走,只是那麼欲言又止地站在教師桌旁看著他,「是發生什麼事了?惠會這樣一副有話要問,但又不開口的樣子還真是很少見呢。」
因為伏黑惠實在不好說那是什麼。
畢竟有些放在一般人身上看著很合理的情況,放在五條悟身上就總是很顯得很違和,也難以想像那會是真的。
歸根到底大概是因為,這個人實在過於生而不凡。哪怕已經很主動地讓自己融入周圍其他人,也能明顯感覺到那種無法逾越的界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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