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崔雲舒又開始落淚,崔夫人扶了扶額,問他:「阿暘被灌酒,是你令人做的?」
崔循頷首:「是。」
崔夫人噎了下,疑惑道:「究竟為何?」
「我昨夜應當已經遣人到王家,將事情原委同姑母說清楚了。」
「王暘行事無狀,口出惡語,我既為兄長,理應約束。」崔循波瀾不驚道,「何況喝酒一事,也是他自己選的。」
「琢玉,你豈可聽信一面之詞,寧肯信一個外人,也不信你表弟。」崔雲舒哭訴,「分明是那賤婢蓄意勾引阿暘在前,又信口雌黃污衊……」
一直以來,崔循待她都算敬重。
若遇著什麼事,夫家那邊不便料理的,她只需回崔氏抹抹眼淚,崔循都會辦得妥當周全。
可這回,她對上的只有冰冷的目光。
崔循淡淡道:「姑母以為,我是個分不清是非的蠢人?」
崔雲舒頭回在他這裡碰釘子,愣了愣,求助似的看向崔夫人。
崔夫人喘了口氣,只得打圓場:「琢玉……」
「母親身體不適,應當歇息,姑母還是改日再來探望為好。」崔循吩咐,「送客。」
眾人齊齊愣了一瞬。
南雁就沒見過這架勢,一時間沒敢動。
還是崔夫人身邊老資歷的傅母最先反應過來,上前扶了崔雲舒,賠笑道:「正是如此。夫人昨夜受了風寒,如今須得靜靜休息才好,您想必也哭累了,也先回去歇歇吧……」
崔雲舒走到一半,終於反應過來,漲紅了臉。
甩開傅母的手,怒氣沖沖地出了門。
崔夫人無奈:「怕是要去找你阿翁告狀了。」
崔循只道:「不該令此事擾了母親清淨,是我的疏忽。」
「你,」崔夫人一看他的反應,就知道八成也問不出什麼,便嘆道,「阿暘平素行事是混帳,但他身上到底也流著崔家的血,如此折騰他,還是過了些。」
崔循道:「祖父若要訓斥,我領受就是。」
「你姑母先前總念叨著,阿暘只是年紀輕,心性不定,待他日成親便漸漸改了……」崔夫人頭昏腦脹,隨口道,「可方才,又為親事同我訴苦許久。」
崔循聽出端倪,問道:「我怎不知,王家要為九郎定親。」
崔夫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怔了下,面露遲疑。
崔循並未催促,只靜靜地看著她。
「我亦是方才得知,」崔夫人揉搓著指間那片薄荷,嘆了口氣,「罷了,你遲早總會知曉。」
「王家有意為九郎聘公主為妻。」
若蕭窈未曾與王氏有過結,這倒也不算什麼稀罕事,可年前才鬧得沸沸揚揚,這親事怎麼看都透著股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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