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漪並未久留,蕭窈便應了謝盈初的邀約,與她們同玩「藏鉤」。
一枚小小的玉鉤攥在掌中,輾轉經幾人手,或真或假,最後由另一方來猜究竟是在誰手中。
若是行酒令、對詩文,蕭窈怕是百回也難贏一回,但這等考驗靈巧的遊戲,她卻格外擅長。
陸西菱接連猜錯,罰了三杯酒。
「西菱從前最擅猜這個,今日算是栽了。」謝盈初調侃了句,又拉著她的手細看,「我方才明明也看著,你是將玉鉤給了阿竺,手都鬆開了……是怎麼藏著的?」
「少時出去玩,跟變戲法的學了點小把戲罷了,並不難。」蕭窈說著,放慢了演示給她看。
陸西菱柔聲道:「公主見多識廣,平易近人,實非我等能及。」
「不過一場遊戲罷了,竟引得陸娘子生出這樣的感慨,倒真令我欽佩。」蕭窈捏著那枚玉鉤,陰陽了回去。
謝盈初終於覺察出氣氛的微妙,愣了愣,試圖轉移話題:「總在此處悶著也無趣,不如出去看看春光,學宮修整得比上回來時精緻多了……」
蕭窈起身應和:「好啊。」
陸西菱卻並沒動彈,神色自若道:「你們先去。我口渴,飲些茶水就來。」
待一行人離去,她飲盡杯中的殘酒,起身去尋王瀅。
王瀅憑欄而坐,聽著湖水對岸澄心堂傳來的琴音,手中那枝梨花已經被薅得不成樣。
誰都能看出來她心情不佳,就連王氏自家姊妹過來,都被懟得說不下去,旁人就更不敢招惹。
上巳這樣的日子,誰也不想自找晦氣。
陸西菱輕聲笑道:「誰惹四娘子不高興了?」
王瀅瞥她一眼,指尖重重捻過幾瓣梨花:「還能有誰。」
「無怪四娘子生氣,而今這情形,我瞧著也不成樣。」陸西菱嘆了口氣,「聽人說,她雖拜在居士門下學琴,卻常與協律郎朝夕相處……」
「名不正言不順的,算什麼呢?」
王瀅臉色愈沉:「你說這些,又有何用?」
隔水傳來的悠遠琴聲本有清心靜氣的效用,而今卻令她愈發煩躁,接連質問道:「前回在崔家,你教我效仿年前那回激她失態,卻並無用處。」
「而今她得了松月居士青眼,祖母還為此數落我一通。」
「你有閒工夫說這些,不如想些有用的法子。」
陸西菱一時失語。
「再有,別打量我不知道,你對謝昭又是什麼心思!」王瀅起身,將手中那枝破敗不堪的梨花摔在她臉上,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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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心堂的清談持續到暮色四合,若非諸位上了年紀的老爺子身子骨實在撐不下去,怕是還能秉燭夜談。
崔循少時為攢名望,常隨著祖父參與清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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