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宴上,你心懷不軌時,可曾想過如今?」蕭窈揉著手腕,又踢了他一腳。
王暘已料到是這件事,沒心力抵賴,只是忙著推脫:「公主,我可什麼都沒做,此事全是四娘子她們的安排。」
蕭窈冷笑:「難道你就清清白白了?」
「我只是聽四娘子的意思,在小院中等候,旁的什麼都沒做,千真萬確……」王暘提及此事只覺冤枉,心中咒罵蕭窈之際,也罵了幾句王瀅。
他對蕭窈的確有色心,也想一親芳澤,但並沒那個膽子、也沒能耐在謝氏的秦淮宴上動手腳。
是王瀅送的那婢女明里暗裡勸說,只要生米煮成熟飯,重光帝便是心中再怎麼不情願,也都會將公主嫁與他。
他什麼都不必做,只要屆時離席等候,自有人將蕭窈送去他床榻上,聽之任之,由他擺弄。
王暘本就惦念蕭窈許久,還曾照著她找身形模樣相仿的樂妓伺候,但看著那些千依百順貼上來的樂妓,卻又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而今知曉王瀅有意動手,與其便宜了別人,倒不如自己來。
縱然事後責問,也有王瀅頂著,再不濟還有歸來探親的大娘子,又能出什麼事?
他算盤打得極好,只是沒料到蕭窈不按常理行事。
她既沒有為此惶惶不可終日,也不曾由重光帝出面責問,反倒是私下將他綁來,以致受盡皮肉之苦。
王暘疼得話都說不順暢,卻還是斷斷續續地,將所有事情都推到了王瀅身上。
蕭窈「嘖」了聲,譏笑道:「還真是兄妹情深。」
天陰欲雨,氣候潮濕。她在外間站這麼久,額上出了一層薄汗,臉頰微紅,心中多少有些不耐煩起來。
再看崔循,卻發現他面色依舊白皙,當真像是玉做的人。
「我想問的都問完了,」蕭窈走近些,「送我回去。」
崔循應了聲「好」,瞥了眼被她隨手放在石桌上的馬鞭,吩咐黑衣男子:「再抽他十鞭,晾一宿,明日送回去。」
黑衣男子沉聲應下。
蕭窈眉尖微挑,走出幾步後,促狹道:「十鞭會不會有些少?」
「慕傖的力氣比你大許多,」崔循簡短解釋一句,又道,「你若想再加些,吩咐他就是。」
蕭窈想了想:「算了。他這樣嬌貴的玉體,若真是打死了,恐怕也難辦。」
她相信崔循善後的手段,但若真鬧出人命,總是棘手。
天際烏雲翻湧,與崔循回到馬車上時,恰傳來一聲驚雷,隨後豆大的雨滴砸下來,敲打著車廂。
先前崔循為她斟的那盞茶已放涼。
蕭窈口渴,隨意地倚著書案,端起茶盞慢慢喝著。
崔循回身取出一黑漆木匣,同她道:「伸手。」
蕭窈下意識伸了手,才又問道:「做什麼?」
方才隨意拿的馬鞭並不趁手,而今白皙的掌心留有紅紅的印子,虎口被竹節磨破了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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