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自然不敢怠慢,更是為此廣發請帖。
除卻沾親帶故的,就蕭窈這樣沒什麼干係的,也一併請了。
王瀅為此不大高興,待傅母將小娘子抱走後,忍不住向自家長姐抱怨:「阿姐為何要請蕭窈來?她與咱們兩姓又有什麼干係,來了平白壞人興致!」
婢女捧了浸著花瓣的牛乳,恭敬跪在主母面前。
「她到底是公主。若是連個請帖都不遞,才是失了氣度。」王旖縴手浸泡其中,瞥了猶自生氣的王瀅一眼,風輕雲淡道,「而今是在桓家,你怕什麼?」
被戳破心思,王瀅抿了抿唇:「阿姐見過的,她就是個蠻不講理的瘋子!」
「我叫人悄悄去看過,九郎傷得爬都爬不起來,而今起居都得婢女伺候,怕是沒個月余都下不得床。他雖遮遮掩掩不肯說緣由,卻發賣了我先前送他那婢女,」王瀅聲音不自覺放輕了些,「那傷八成與蕭窈脫不了干係!」
秦淮宴上的安排只成了一半,蕭窈雖喝了下藥的酒,可最緊要的一環沒能成。原本該是她被送到王暘那裡,藥效發作,由著王暘擺弄。
只要事情能成,蕭窈今後便真真正正抬不起頭。
謝氏絕不會要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兒媳,她與謝昭之間,便再無可能。
奈何中途出了紕漏,蕭窈逃之夭夭,不知去向。
王瀅本就心虛,也知曉她這位從兄是什麼貨色,
只怕還沒挨打就會拉她墊背,故而不大想見蕭窈。
王旖一眼看出小妹的心思,待聽了她這番說辭,皺眉道:「你竟真怕了她。」
「我……」王瀅扯著繡帕欲言又止,也覺著自己這般露怯有些可笑,稍稍平復心情,「阿姐說得對,如今是在桓家,你說了算,她蕭窈又能如何?」
王旖又以清水淨手,待侍女細細擦拭去手上的水珠,端詳著新染的蔻丹:「我倒也有一事不解。」
王瀅好奇:「何事?」
「她那夜既飲了酒、中了藥,最後是如何解的?那藥一旦中了,可不是請醫用藥能治。」王旖勾了勾唇,顧忌小妹尚未出閣,到底還是未曾將話說得太過露骨,只道,「我有意令人查過,卻沒什麼眉目。」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仔仔細細地遮掩了此事。
「阿姊的意思,是說她已非清白之身?」王瀅來了精神,想了想,卻又嘆氣道,「可那時未曾戳破,公之於眾,眼下便是知曉又能如何?」
王旖又瞥她一眼,知曉她指望不上,起身道:「罷了。此事你就別操心了,等忙過這陣子,我來。」
時辰不早,賓客陸續登門,她自然不能再留在房中只陪小妹說話,扶了扶鬢上簪著的步搖,款款起身。
王旖是王氏長女,在建鄴同輩的女郎中,向來是眾星拱月的存在。後來嫁桓氏長公子,去了荊州,亦是順風順水。
賓客盈門,見她時皆要稱讚一番。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