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依舊有著揮之不去的藥味,書案上還是堆著仿佛永遠都看不完的奏疏。重光帝披衣坐於書案後,面色蒼白,見她到來後露出笑意,臉上才多了些許血色與生機。
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蕭窈卻是心頭一跳。
她行禮後,示意內侍將坐席搬到書案旁,在重光帝身側坐了。端詳著他的氣色,搶先一步問道:「阿父近來是不是未曾歇好?」
「窈窈何時學瞭望聞問切的本領?都要當起醫師來了。」重光帝垂眼打量著她,「我還不曾問,你在陽羨過得如何?可曾淘氣,給你姑母惹麻煩?」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蕭窈瞥了眼書案,話鋒一轉,「更何況,姑母不是已經寫信給您了嗎?」
她熟悉陽羨長公主的字跡,一眼就認出,奏疏最下壓著的那封書信應是自家姑母的字跡。
不過因為只露了一角,看不出都寫了什麼。
重光帝微怔,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後,搖頭笑道:「偏你眼尖。」
「並沒什麼要緊事,阿父若是想知道,改日慢慢講與你聽就是。」蕭窈攥著重光帝的衣袖,一本正經道,「我這次回來,向姑母借了屈黎隨行,就是當年為我看過病、醫術極好的內侍,想著要他給您看看。」
說完,目不轉睛地盯著重光帝。
重光帝似是有些意外,隨後無奈道:「宮中這麼些醫師,何必……」
蕭窈打斷他,撒嬌道:「人我都帶來了,總不能白費功夫吧。」
重光帝似是拿她沒辦法,嘆了口氣,頷首道:「那就依你。」
「去傳屈黎進殿。」蕭窈一直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些,連帶著吩咐的語調仿佛都輕快些。
屈黎本就奉她的命令等候在祈年殿外,須臾便至,畢恭畢敬磕頭行禮後,上前為重光帝診脈。
墨色衣袖稍稍挽起,手腕搭在脈枕上。
過於消瘦的緣故,腕骨顯得格外突出,蒼白肌膚下的血脈也格外顯眼。
蕭窈不自覺地將呼吸放輕許多,定定地看著。
直至屈黎收回診脈的手指,恭敬退後,連忙問道:「如何?」
「聖上的病系沉疴舊疾,而今若想根治,怕是不成。」屈黎埋頭,看著地上鋪著的茵毯,「為今之計,也只能用藥慢慢調養,以觀後效。」
蕭窈抿了抿唇。重光帝卻渾不在意,同她笑道:「宮中的醫師也是這麼說,你又何必捨近求遠?橫豎也不缺藥材,只管養著就是。」
蕭窈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方才你在殿外遇到崔翁,可知他為何而來?」重光帝拉回她的注意。
崔翁早就當了「甩手掌柜」,不問庶務,也就年節這等重要場合還會出席,平日輕易不會入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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