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知都是託辭,但這種人,強留下也沒什麼益處,便都銷了學籍由他們去了。
「而今留下的人中,仍有半數得過且過、渾水摸魚,真正稱得上有才學的,攏共也就那麼點。」蕭窈嗤笑了聲,一針見血道,「歸根結底,縱然不學、不上進,仗著家世族蔭依舊能領官職、俸祿,又為何要委屈自己吃苦呢?」
本朝官風糜爛,歸根結底,皆是因此而起。
班漪這樣的聰明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沉默片刻,幽幽嘆了口氣:「沉疴已久,積重難返啊。」
唏噓過,又向蕭窈道:「若真能如聖上所願,令寒門子弟得以正經入朝為官,而非僅限於升斗小吏,倒是一方良藥。」
蕭窈斟了杯酒。
暖酒入喉,驅散體內殘存的寒氣,輕聲道:「只盼能順遂些。」
昔日破例入學宮的寒門子弟,皆是由堯祭酒親自看過,精挑細選。而他們的表現也確實對得起堯祭酒的信任,入學後求知若渴,廢寢忘食。
畢竟這樣的機會對他們而言來之不易,自然視若珍寶,不敢有絲毫懈怠。
「我前些時日見謝潮生,聽他提起,其中最為出類拔萃之人,喚作管越溪。」班漪笑道,「謝潮生的眼光錯不了,興許今日便是此人甲等奪魁。」
蕭窈咳了聲:「管越溪並非學宮正經弟子,乃是藏書樓一僕役,論理是不當參與其中的……」
一見她這模樣,班漪便猜出大半,瞭然道:「你這是想暗度陳倉。」
「確實動了些手腳,」蕭窈眨了眨眼,「只是覺著,他這樣的人在此蹉跎,實在可惜。」
射策的簽筒是蕭窈安排的。
其中的簽有意多了一支,待諸位學子抽取過,最後剩的那支便是留給管越溪的題目。
她並沒打算徇私,強行將這個魁首按在管越溪身上。屆時答卷封了名姓,一併送到正廳由重光帝他們過目,該是怎樣的名次就是怎樣的名次,公平公正。
若管越溪能一舉奪魁,嶄露頭角,自然再好不過;若當真不濟,那也是他功夫不到家,合該留下來潛心修學。
對於結果,蕭窈多少是有把握的。
畢竟管越溪的學識有目共睹,堯祭酒看重他,謝昭稱許有加,就連崔循這樣嚴苛的人,也未曾挑過他的不是。
正廳有琴聲響起,疏朗曠達,恰合了眼前這片蒼茫雪景。
是堯祭酒借謝昭那張「觀山海」,彈奏一曲。
這樣的琴音千金難求。哪怕在座皆是見多識廣的士族,此時大都屏息凝神,生恐擾了這樣風雅的仙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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