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及輩分,那算是崔循的堂侄。
蕭窈又看過那張請帖,待卸了釵環耳飾,起身往書房去見崔循。講明白原委後,開門見山道:「我明日須得陪著阿霽往學宮去,這滿月酒,應是喝不成了。」
於情於理,此事都不大應當。
畢竟她如今是崔循的夫人,管著家中庶務,這等往來交際算是分內之事。
若是因身體緣故不便露面,倒也罷了,可偏偏是要往學宮去,稍一想便知必然會為人非議。
只崔翁那裡,便不知要如何念叨她。
蕭窈倒不在乎旁人在背後如何議論,斟酌後,只覺應當同崔循說明白。
「阿霽從前未曾經歷過,我先前應了他,要陪著同去學宮,也好及時照拂……」蕭窈眨了眨眼,一臉無辜道,「你不會生氣吧?」
她輕聲細語,又仿佛帶著些小心翼翼,像是生怕他為此介懷一樣。
演得十分不走心。
崔循看著紙上暈染開來的墨跡,放下筆,問道:「若生氣呢?」
「那便喝些去火的藥茶,彆氣壞了身體……」蕭窈收斂了那副可憐模樣,悻悻道,「我總是要去學宮的。」
崔循失笑:「我便知道。」
蕭窈在崔循對面坐了,水靈靈的眼望著他,一言不發。
片刻後,還是崔循先開口:「去就是,我還會攔你不成?」
蕭窈「哦」了聲,又道:「我擔心你會為此不高興。」
崔循知她想聽什麼,半是無奈半是縱容地笑道:「沒有不悅。」
許久之前,他就知道蕭窈註定當不成那等為人稱道的世家主母,也曾一度想過約束她。
最後還是作罷。
她無需遷就討好誰,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也沒什麼不好。
他情願,又哪輪得到旁人指手畫腳。
「令柏月過去代你解釋。明日若得空,料理完官署事務,我自己也會親自去一趟。」崔循換了張新紙,不疾不徐道,「不必擔憂。」
蕭窈心滿意足
道:「好。」
她原是已經打算歇下,見此,稍稍提起衣袖,替他研起墨來。
漆黑的松煙墨映著素白的手,皓腕如霜雪。
崔循視線微微停滯,隨後錯開,收心寫了幾行字後,開口問道:「你明日有何安排?」
夜色漸濃。
蕭窈已經有三分困意,倒像是課上打盹被抽中回話的學生,雖說清醒過來,腦子卻還有些遲鈍。
下意識反問:「你如何知道我有安排?」
「這幾日,你見沈墉的次數多了些。」崔循輕描淡寫道,「若只是令他率宿衛軍為太子出行扈衛,只吩咐下去就足夠,用不著如此。」
蕭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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