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先前說好的,要在評判高下時稍作提點。
蕭霽不動聲色收回視線,含笑道:「溫郎所言,不落窠臼,令孤耳目一新。」
又吩咐內侍:「將那方洮硯賜予溫郎。」
溫氏比不得崔、謝這樣的頂級閥閱門第,溫綏平日在學宮,也算不得什麼受矚目的人物。不少人原都以為,太子頭回來學宮,應當會藉此機會示好,賞賜崔韶他們才對。
饒是溫綏自己,都愣了愣,才連忙行禮謝恩。
待考教終了,學子散去,蕭霽猶自與堯祭酒說話,請教學問。
隨行的朝臣大都為東宮屬官,見此,依舊規規矩矩跽坐著,隨侍在側。
因堯祭酒上了年紀,畏寒的緣故,琅開堂中炭火燒得很旺,便難免有些憋悶。桓維飲完杯中茶水,借著更衣為託詞出了門。
朔風撲面,帶著冬日嚴寒。
桓維緩緩舒了口氣。走出沒多遠,聽著身後傳來的些微腳步聲,皺眉回看。
先前蕭巍有意無意譏諷他為「階下囚」,桓維雖沒為此憤慨,卻也知道這話沒錯,自己的行蹤始終處於監看之下。
他畢竟不是毫無脾性的泥人。
此時心中已不耐煩至極。
可跟在他身後出來的,並非僕役,而是蕭窈。
柔軟的大氅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兜帽上的風毛幾乎遮了半張臉,整個人瘦瘦小小的,看起來純良無害。
因蕭容的緣故,桓維從前看她,便如同自家天真驕縱的小妹,總帶著幾分寬縱。
後來才漸漸意識到自己想岔了。
而到如今,他已經無法再居高臨下,帶著不自覺的優越來關懷這位公主。
桓維神色複雜,待她近前,這才開口問候:「公主有何吩咐?」
「這兩日,我大略看過秦舍人帶回來那冊荊州地誌,很是詳盡,想必費了不少心思。故而想著,應親自向長公子道聲辛苦才是。」蕭窈停住腳步,不慌不忙道。
「公主不需如此,」桓維不甚誠懇地笑了聲,「臣奉命行事,自當盡心。」
「這本不是長公子分內之事。奈何我實在放心不下,不欲你回荊州,便只好出此下策。」蕭窈只當沒聽出他陰陽自己,輕笑道,「故而除卻辛苦,還應賠個不是。」
她就這麼戳破了這層窗戶紙。
桓維沉默片刻,待到心緒平復,方才問:「公主如今這般坦誠,是放心得下了?」
蕭窈聳了聳肩:「那倒也沒有。」
桓維噎住,險些被她給氣笑了。
「我想著,長公子如今站在這里,而非借蕭巍之手潛逃,應是還沒決意與江夏綁死,當一根繩上的螞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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