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沒來得及重罰,江舟便為他提了個挽回局面的法子。
蕭巍將信將疑照辦,收效頗豐,就連原本恨不得廢了他世子之位的江夏王,都和顏悅色起來。
他志得意滿,迫切地想要多做些什麼。
「小人方才說,不急。」江舟低眉順眼,「如今的火候還不夠,須得等這把火燒得再熱些,才是動手的好時候。」
蕭巍皺眉:「陳恕早死了不知多少年。你拿他的名頭當幌子,騙得了一時,但等到從前的舊部聚齊,又能去哪找這個人出來?何不趁熱打鐵,只要能拿下湘州,便可直指建鄴。」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剜掉晏游這個眼中釘。
江舟閉了閉眼,
耐著性子解釋:「他們糾集起來,並非為『陳恕』這個人,而是為自己心中的欲、求。屆時沒有陳恕,也會有吳恕、馮恕,又有什麼要緊的?」
蕭巍輕嗤了聲,信手一擲,膝上剩餘三支箭齊齊落入銅壺之中。
江舟一見這模樣,就知道他並沒明白自己的話,只好又道:「世子何必紆尊降貴,親自同晏游較勁。他眼下的確是個難啃的骨頭,與其硬碰硬,倒不如……」
蕭巍並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時間,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知道了。」
而後便起身喚人飲酒取樂。
江舟重重地按著眉心,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被這種蠢貨牽動心神。
他知道蕭巍為何對湘州那位耿耿於懷。
究其緣由,是晏游的手伸得太長。
昔年江夏王常令親兵扮作山匪,劫掠流民,到如今年歲漸長,不常為之。
倒是蕭巍子承父業,以此取樂。
他的箭術並非用山林間飛禽走獸練就,而是用這樣特殊的「活靶子」練出來的。
年前那會兒,蕭巍得了有「肥羊」南下的消息,知他們刻意繞開江夏,興致勃勃帶著侍衛大老遠前去堵截。
偏生不巧,被離開湘州辦事的晏游給攔了。
旁人不知具體情況,但江舟自侍衛口中探知,雙方動起手來,蕭巍這邊頗為狼狽。若非侍衛及時道破身份,晏游顧忌著江夏王,興許未必能有命活著回來。
自那以後蕭巍便恨上了他。
酒過三巡,他倚在軟榻上,看著面前婀娜多姿舞動的姬妾們,只覺無趣。一腳踢開了奉酒的婢女,看向壁上懸著的那張弓。
有乖覺的門客會意,提議道:「總悶在房中也是無趣,開春後萬物復甦,不若進山射獵。」
蕭巍冷哼道:「無趣。」
門客眼珠子一轉,又道:「小人這裡倒是有一消息,只是路途遙遠,恐世子疲乏……」
「少廢話,」蕭巍立時會意,坐起身,「快說。」
門客諾諾,立時講了。
說是湘州韓家有一脈分支居於漢川,不知因何緣故,定下闔族遷去湘州,這幾日便要啟程南下。
恰從江夏西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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