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嶼卻道:「禍兮福兮,若無世子在先辦砸了差事,原也輪不到我。只是可惜……」
王公不解:「為何可惜?」
「可惜我未能與崔氏那位長公子交手。我在江夏時,他在建鄴;而今我來此處,他倒去了湘州。」蕭嶼臉上的惋惜不似作偽,「如今也只好盼他能埋骨湘州。」
畢竟若崔循歸來,也就意味著江夏王兵敗,縱建鄴這邊能如願成事,依舊棘手。
玉骨摺扇輕輕敲擊著掌心,蕭嶼饒有興致道:「我聽聞,崔循對公主一往情深。那若建鄴出事,他還能否從容迎戰?」
王公並沒心思玩笑,只道:「一試便知。」
「是了。」蕭
嶼磨了磨牙,重複道,「一試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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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一起,湘州建鄴兩地通信多有不便,便是官道驛站也不似太平時安全。
趙琛自盡的消息傳來時,晏游還能坐得住,但宿衛軍中譁變之事傳來時,便再難平靜。
「有沈墉在,不會任由軍中鬧出這樣大的事故,必是有人蓄意生事。窈窈本就受趙琛之事牽連,如今雪上加霜……」
「我知你關心則亂,但未必當真如此。」管越溪還算冷靜,勸道,「不如去問問崔少師,想來他了解得會更多些。」
可實際上,崔循所掌握的消息並不比晏游多多少。
雖說仍有蕭窈的來信隨公文附來,但如今誰也不敢擔保信件能萬無一失,蕭窈更不會將自己的打算落於紙上,特地講與他聽。只是在閒言碎語中大略提及此事,又特地叮囑「不必掛懷」、「信我」。
晏游打量著他八風不動的神色,皺眉道:「你就當真不擔憂她?」
崔循道:「我信她。」
「可若萬一……」
「她是我教出來的人。」崔循生硬地打斷他,緩緩折起書信,「以她一貫行事,絕不會坐以待斃,更不會因為口誅筆伐便生出退縮之意,如此為之,自有其道理。」
他在收到書信時,就已經隱約猜出蕭窈的打算。
至於那萬分之一的可能,不能想,亦不敢想。
「你我誰也不能撂下湘州不管,擔憂這種情緒既無用,便不該有。」崔循的聲音近乎冷硬,似是說給他聽,又似是說給自己,「倒不如將心思放在戰事上。早一日結束,便早一日能解朝堂之困,令有些人歇了不軌之心。」
如今朝中生出這麼些風波,說到底,還是因為湘州形勢僵持不下。
拖得越久,心思活絡的人也會越多,想著自家興許也能就此分一杯羹。唯有一場乾淨利落的大捷,才能令他們消停。
晏游的確是關心則亂,但並非莽夫,心中明白當下如何抉擇才好。他定了定神,沉聲道:「是。」
江夏王這邊自然也得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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