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比男人更清楚答案會是多麼不堪,可如果不那麼做就連為數不多的支持也會失去,男人只能不斷地用利益贖買貴族的支持,他一貫如此,這是他多年以來唯一習得的技能。
猶如以地事秦,猶如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
可除了苟延殘喘,他還能怎麼辦呢?
他用分利的方法斗過了兄弟姐妹,直到繼承了皇位才發覺想要坐穩這天下是那樣難。
從繼承大統的意氣風發,到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再到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畫風轉變只在短短几年。
他已經被架在帝國這口熱鍋上炙烤了幾十年,一開始他還有點心氣想要做出點什麼,現在他的年紀已經大了,身體和神經經不起連番刺激,他只想做個裱糊匠,只要帝國能苟延殘喘到他死亡的時刻,就是功成身退。
什麼口含天憲,言出法隨,只是他的幻想, 99%的政令從未出過維納星的皇宮,沒有人遵從的法律只是一張廢紙。
宋衍卻不肯讓男人繼續逃避下去,用更加尖銳直白的語調說道:「如今陳家賴以生存的軍費沒了。他們不甘心眼睜睜看著大筆訂單丟失,就連被標記的我也肯大度地不予計較……」
「只是暫時標記!」男人更正道。
宋衍笑笑沒有反駁,繼續道:「陳家想要締結婚約,只是為了從我這裡將新式機甲的技術奪走。」
男人,或者說皇帝沉默一陣說道:「機甲的預算是陳家和宋瀾保下的,也算護住了些皇室的顏面,分給他們些利益不過分。」
宋衍扯了扯嘴角,他已經習慣了面對皇帝時深深的無力和疲憊感,只道:」你倒是大方,旁人隨意許諾點虛無的支持,就要將我立身的根本拿走。那是我的東西,沒有我點頭,沒有人能夠染指。告訴他們老實點,不要再惹我。」
皇帝:「……」
宋衍諷刺道:「況且陳家和宋瀾是如何保下的預算你心裡沒數嗎?以漲價三倍的方式,這樣殺雞取卵的辦法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這個時候你又不在乎皇室折損的聲望了?」
男人囁嚅一陣,蒼白地辯解:「事權從急。」
宋衍忍著心中的不耐和怒火,低喝:「但卻徹底消耗了軍隊的士氣。還讓奧德·卡爾烏斯抓住機會,幾乎將機甲部隊消滅殆盡。陳家看似支持皇族,所作所為卻在不遺餘力地削弱帝國。」
男性omega恨鐵不成鋼地盯著皇帝,心累地說:「父親,請告訴我,皇族能獨立於帝國存在嗎?」
皇帝:「……」
答案顯而易見。
宋衍聲調軟了些,狀似隨意地說道:「與其將利益分給陳家,還不如分給我的機甲師長。」
「機甲師長?」皇帝微怔,老邁的頭腦緩緩擠出一共名字,「是……那個叫俞恬的戰士?」
宋衍的語調不自覺柔和了些許,說道:「對。」
皇帝沒有聽出宋衍話中的微妙,只是不贊同地說:「俞恬……沒記錯的話,她不是奧德·卡爾烏斯提名的嗎?」
宋衍應了一聲,卻道:「雖然俞恬是奧德·卡爾烏斯提上來的,但他們的利益捆綁不深,還有轉圜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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