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似錦死盯著此人,眼裡的神色像是要殺人一般。
有人利索地從窗戶處翻進來,衣袂翻飛聲簌簌,帶動著案上的火苗跳動了一下。
裴玉清聞此聲,不做他想,立即抽出腰間軟劍,寒光一閃,疾速朝此人命門刺去。
但翻進來的此人卻分外熟悉他的出招套路。
只見她一個轉身,恰如其分地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手中的劍奪去,另一隻手朝他腰間章門穴一點,嘴已經貼著他的耳畔,道:「裴郎,你好狠的心啊,居然想著謀殺你的好妻主。」
裴玉清只覺得腰側一麻,聽著那人吐氣若蘭的聲音,道:「輕佻!你怎麼這個時辰翻身進來?」
鬼差面具上的獠牙在燭火的照耀下,顯得頗為猙獰可怖,尤其是那張血盆大口似是能看到喉舌處。
裴玉清沉默一瞬地看了看,再淡定自若地伸出手,將此人的面具摘了下來,一張面若桃花的臉顯露了出來。
賀問尋輕笑兩聲:「好些時日不見,你就拿劍刺我,這筆帳怎麼算?」
裴玉清語帶惱意:「我怎會真的傷你?你怎麼不說你帶著一個面具,翻窗進來嚇唬我。」頓了頓,他道:「剛剛打鬥的聲音是你發出來的?你可有傷到哪裡?」
賀問尋湊過去,語帶委屈:「她打我左肩了,好疼吶。但是我也打了她幾拳,打得我手好疼。」
她伸出手,貼上裴玉清的胸膛,隔著衣衫輕摸兩下,道:「你讓我來摸摸,我的手就不疼了。」
手往下滑,熟稔地扣住裴郎的腰,賀問尋與他額頭相抵:「一日不親,如隔三秋。好裴郎,讓我親親,好不好?親了,我就好得更快了。」
剛剛還在和別人打架,現在就來他這裡求安慰,這人還真的是沒個正形。
可是裴玉清偏偏吃賀問尋這一套。
其實本已成親,兩人再親密的事也做過,本沒什麼害羞的。但偏偏這兒是溫明珠曾經待過的寮房,裴玉清頗有些不自在。
他將賀問尋的手撇開,伏在她的肩上,細如蚊吶:「這兒是道觀,又是專門安排給父親的歇處,還是不要了。你剛剛是不是左肩疼,把衣裳脫了我來看看。」
「小傷而已,何足掛齒。」
賀問尋雙眼彎起,眼中帶了些促狹的笑意,道:「父親如今又不在這裡安歇,你不說,我也不說,又有何人能夠得知?你難道就不想抱抱我,親親我?裴郎,我都在這兒了,你怎麼能忍得了的呀?」
緋紅肆起,染透整個耳尖,裴玉清沒有說話,依然抵在她的肩上,但緊緊摟住她的腰的手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內心。
裴玉清從她的肩膀處抬起頭,道:「那好吧,我們就親一下……唔……」
賀問尋五指穿過裴玉清柔順的發,按在他的後腦勺處,吻上了他的唇瓣,聽著他喉間不斷發出的愉悅低哼聲。
但親,是不可能只親一下的。
賀問尋靈活地絞住裴玉清的舌尖,舌尖上的麻意像細密的絲線纏繞。深吻之下,兩人之間貼得嚴絲合縫。裴郎的氣息、神識全都在這個吻下被他的妻主牢牢掌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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