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問尋身子往後仰,「你要同我父親成親,我父親知道嗎?」
溫明誨道:「待會我回去找他,他就會知道了。」說著,她又將酒杯貼著賀問尋的嘴,微微傾斜,賀問尋無奈,只得張嘴喝下去。
身上凡是受了重傷者,皆不可飲用烈酒。這酒一下肚,賀問尋只覺得腹內如火燎一般難受,傷口處更是疼痛加劇。
溫明誨心滿意足地將手收回。
酒勁上涌,賀問尋將頭撇過去,又開始低聲咳嗽起來。地上的光線被一個走來的人影慢慢覆蓋住。
賀問尋緩緩抬頭看去,視線越過溫明誨身後那人,道:「不知道小姑姑你成親,裴盟主是否也有機會喝到這一杯喜酒。」
恰在此時,裴似錦抬步走了進來。
「自然,」 溫明誨轉身,從袖中拿出一張喜帖遞給裴似錦,道,「下個月初二,也就是七日後,屆時還請裴盟主賞光。」
裴似錦將頭上戴的斗篷摘下,「你傳信讓我秘密來此處,就是為了同我說你要與溫明珠成婚這件事?怎麼,你要讓當年的事情公之於眾了?」
「非也,」溫明珠將壺口對準紅寶石,又親自倒了一杯酒,遞給裴似錦,「當年的事,過了今夜,只會塵歸塵土歸土,再無任何一絲泄露出去的可能。我叫你來,也是為了讓你見見她。」
賀問尋手撐在石塌上,眼睜睜地看著裴似錦把酒咽下,「不知裴盟主來此處又是為何?另外,我想問問,我的夫郎裴玉清如何了?」
裴似錦冷斥一聲:「我的兒子豈是你能覬覦的,你與他再無可能。我今日來,只為那份武功心經。」她手一揮,命令道:「拿筆紙墨硯來。」
幾沓宣紙,一隻毛筆,一方硯台很快地擺在賀問尋的石塌另一側。
裴似錦道:「你將你母親留給你的那套武功心經寫在這沓紙上。你可以死,但這份武功秘籍應該傳承下去。」
賀問尋伸出手指撥弄著那一沓紙,道:「其實我是個文盲,我不識字。」
聞言,溫明誨笑出聲,連眼裡都帶了些戲謔笑意,「你若不識字,那便口述,我叫人拖來一個會寫字的人送給你。」她拍拍手,外面的人得到示意離去。
一個拖字,外帶一個送字,賀問尋的手指一頓,不一會,真的將一個頭髮繚亂,衣衫上儘是血污的人丟在了石塌上。
賀問尋細細看過去,此人露出來的手腕肌膚上是殷紅未愈的鞭痕,猙獰可怖。賀問尋心漏跳一拍,撩開那人的發,露出一張蒼白憔悴的熟悉面容。
「小侄女往後怕是要一直住在這暗牢之中了,沒有男人伺候可怎麼行呢?這謝離愁便當作我這個做小姑姑的送給你的一份禮物。」
牢門闔上,沉重的鐵扣咔噠一聲鎖緊,兩人離去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自離開牢房之後,溫明誨臉上的笑意一直不減,手指無意識地敲打銀質酒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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