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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印!」徐淮焦急大喊道,立馬衝上前來。
喬昭看著自己懷裡的人,雙眼緊閉,眉頭緊鎖,似乎極度不適。一隻手無力垂下,白皙的皮膚下隱約可見的青色脈絡。
喬昭也有點急了,這監軍剛到肅州,就在自己懷裡出事了,她爹不得好好問候一下她才怪……
一把將徐紓言抱在懷裡,快步向榻上走去,懷裡的人很輕,飄飄的像一張紙,仿佛用力大些就會散掉。
「前幾日就不舒服了,快馬加鞭才提前一日趕到,還要去赴宴,身體怎麼遭得住!」徐淮在旁邊說個不停,越發急切,像熱鍋上的螞蟻。
「掌印在朝廷里日日勞心勞神,到頭來卻被派到這鬼地方!一路上風餐露宿,這才生了病!若有一日回了京,定扒了那些人的皮!」徐淮圍著喬昭,看著徐紓言蒼白消瘦的臉,越說越氣,語氣漸漸陰狠起來。
「說這麼多廢話,還不快去叫軍醫!」喬昭雙眉皺了皺,轉頭低聲喝道。
徐淮像是突然清醒,急急忙忙衝出營帳,去找軍醫。
帳篷里一下子安靜了許多,甚至能聽見徐紓言過重的呼吸聲,他好似很難受,皺著的眉始終沒有鬆開。
喬昭輕輕的將徐紓言放在榻上,又將束髮的簪子取下放在一旁,讓他睡得更舒適些。喬昭沒照顧過別人,只能學著寧安郡主以往照顧她的手法。
徐紓言的身體很燙,透著衣物都能感受到灼人的溫度。生病的人最忌著涼,喬昭將錦被蓋在他身上。
隨後喬昭坐在床榻邊,低頭看著徐紓言的病顏,鬼使神差的,用手輕輕碰了下徐紓言的額頭,皮膚細膩。
被觸手的熱度驚了一下,忙又用手摸了摸自己額頭,然後輕嘖一聲:「怎麼燒得這樣嚴重。」
遙想五年前,喬昭一個人隨著大軍來了肅州,因為要趕快抵達肅州增援,一路上除了吃飯睡覺,根本沒停下來過,一直在趕路。就這樣惡劣的條件下,喬昭還活蹦亂跳,生龍活虎的,傷風涼寒一點沒犯。
徐紓言一直睡不安穩,眼睫不停顫動,似要醒來,卻一直睜不開眼。喬昭又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確實燙得厲害。
手覆在徐紓言額頭上,像是感覺到了涼意,病中之人沒有神智,只想要抓住這片刻的涼爽,徐紓言用臉頰輕輕蹭了蹭喬昭的手心。
喬昭猛然彈起,感到不可思議般看著自己的手掌。眼見軍醫還沒來,喬昭再呆在這裡,她自己都覺得尷尬,也準備出去尋軍醫。
「不……」
「……別走……」
喬昭頓住,感覺自己的衣袍被扯住,轉身垂眸。
只見那人纖長的睫毛在臉上留下深深淺淺的陰影,白皙的手指緊緊拽住自己衣角。
人沒醒,只是無意識的呢喃。
喬昭仍然站著,一聲不吭,似乎準備隨時離開。
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難過的事,還是仿佛知道身邊的人不會留下來,徐紓言眉心微蹙,神色間竟經流露出一絲絕望,像是被籠罩在不可言說的恐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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