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紓言斂著眼睫,低頭看著信上的內容。
上面寫著。
「雪霽梅花,更加婉麗,欲邀掌印同往觀賞之。」
她想邀請徐紓言同她一起去賞梅。
這是喬昭在低頭的表現,她因為失約,心裡終究是存了幾分愧疚的。那日失約的梅花,還是想著要給徐紓言補上。
徐紓言垂眸良久,沒講話。也不像前幾日那樣,只要是喬昭送過來的東西一律扔掉。
他緩緩將信紙折好,放進信封里。
抬眼看向徐霽,語氣聽不出喜怒:「你去回個話,就說雪停之後再看咱家心情吧。」
「是。」徐霽彎腰行禮,退了出去。
很符合徐紓言的作風,雖然鬆口了,但也必須是高高在上的賞賜。仿佛喬昭應該感恩戴德他的寬宏大量。
徐霽出去以後,屋子又陷入寂靜。
但是奇蹟般的,徐紓言的心情變得明媚了些,就連方才還灰濛濛的天,也多了幾分意趣。
徐紓言又回到書案前,看向方才只畫了一半的畫。他輕輕執筆,筆尖蘸墨,一筆一畫的勾勒出喬昭清秀的輪廓,英氣的眉眼,飄逸的髮絲,以及衣角被風吹起的弧度。
一個鮮活恣意的,眼含笑意的喬昭躍然紙上。
這是徐紓言眼中的喬昭。
……
中京連著下了幾天的大雪,終於停了下來,天氣難得放晴,陽光灑落,透亮又乾淨。
昨日宮裡出了急事,徐紓言冒著風雪進了宮,又因為天黑以後雪下得太大,最後只能歇在宮裡。
連日的大雪,受困的不止中京。周邊的城鎮更是嚴重,因為暴雪侵襲,雪厚得連房子都壓塌了許多,不少百姓流離失所,長眠在這個嚴冬更是數不勝數。
但是早在秋天的時候,顧昀之就已經將應對冬日暴雪的賑災款撥了下去,現在又上奏疏來說銀子不夠。
給的理由是這是百年一遇的暴雪,所以之前撥的銀子顯得捉襟見肘。
到底是百年難遇的暴雪,還是賑災款被下面的人貪了。這件事卻說不出個定論。
「他們當朕是坐在高堂之上的神仙,什麼都不知道?」顧昀之一氣之下把將奏摺猛的扔在地上。
「幾十萬兩銀子撥下去,這才過了幾天?這才立冬幾天?!現在給我上書銀子不夠了!他們這是明目張胆的在糊弄朕!當著以為朕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敢拿他們怎樣?!」
顧昀之大聲怒斥,氣得面色漲紅。
北齊猶如遮天蔽日的巨樹,外表看著枝繁葉茂,但是內在卻一直備受蛀蟲困擾。
徐紓言坐在下面沒有說話,他倒是很冷靜,將地上的摺子撿了起來,細細查看。
確實今年的雪下比往年大了許多,但是奏疏上將情況說的這般嚴重。說明他們一開始沒想到會下這樣大的雪,導致錢已經用完了,但是暴雪紛至,無力應對。
徐紓言站起身將奏疏放在顧昀之的書案上,不緊不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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