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年的相互扶持,顧昀之和徐紓言,已經不再是傳統意義的君臣。若要說兩人的關係,不是親人,勝似親人。顧昀之實在不理解徐紓言為何會做如此荒謬的決定。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徐紓言看向顧昀之,面無表情繼續道,「我要去找喬昭。」
醒來之後的徐紓言就像變了一個人,不像上午那樣歇斯底里,完全失去理智。現在的他非常冷靜,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漠,似乎在壓抑著他的本能。
癲狂和理性在短時間內變化,這本身就是不同尋常的。
顧昀之覺得徐紓言不可理喻,甚至有些精神錯亂,他要去找喬昭?
「喬昭已經死了!在塞北的戰場……」顧昀之還沒說完,就被徐紓言猛地打斷。
「她沒死!喬昭不可能會死!!」徐紓言瞬間提高音量,語調尖銳。血氣迅速上涌,使他的雙眼變得赤紅。
徐紓言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變化,那張冷靜的面具,漸漸龜裂,細密的裂縫出現在面具上。他沒哭,除了在喬昭面前,徐紓言很少落淚。
顧昀之被他猙獰的神色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很少看到徐紓言有如此憤怒的時候。
「塞北都已經將急報傳了回來,就算掌印再如何難以接受,但是人死是不能復生的啊!!」顧昀之認為徐紓言是無法接受事實,才會做出這樣不合常理的行為。
但是徐紓言根本聽不進去顧昀之的任何一句話。他面無表情,死寂一般,從顧昀之身側走過。就是不管不顧的,鐵了心的要去塞北。
徐紓言走到門口,拉開房門就準備踏入冰冷的黑夜之中。
顧昀之的脾氣也上來了,他怫然道:
「喬昭若是沒死,白啟會發這樣的急報回來?!塞北一戰,死傷慘重,喬昭之死,我也深感痛心。我們要接受現實,尋找出路,而不是去塞北白白送死!」
顧昀之怒吼的聲音,站在外面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徐紓言的行為已經完全出乎顧昀之的意料,仿佛被奪舍了似的。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迷到了徐紓言,讓他全然沒有了理性,一定要去塞北。
徐紓言停止腳步,他面色冷沉。手死死的捏住門,泛著青白。
「我再說一次,喬昭沒有死!」徐紓言語氣越發陰冷。現在只要聽到喬昭身死的消息,徐紓言就會像是應激的流浪貓,開始齜牙咧嘴。
徐紓言的的話說得是那樣強勢,容不得任何人說半個「死」字。他厭惡聽到這個字,更加恐懼這個字和喬昭放在一起。
「死」之一字,怎麼可能和喬昭放在一起?
可喬昭也是凡體肉胎,難道她就不會死嗎?
但是這一個問題於徐紓言而言,不能細想。若是想得太深,那些被死死壓在心底的黑暗,就會席捲而來,將他整個人全部吞噬。
可以說,現在就只剩下執念讓徐紓言強撐著一口氣。
徐紓言努力壓制著內心翻滾的情緒,眼神晦暗不明。他深深呼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細聽還是帶著咬牙切齒: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