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進度比她想得還好。

格蕾絲愉快道，「那我們第一堂新課就不用從基礎講起了，直接開始學埃爾塔王朝的興起。」

白雪前不久剛學會寫自己的名字，被禮儀課老師狠狠地誇了一通，於是聽母后報出來的詞只覺得陌生而艱澀。

一種不妙的恐懼感從她心頭油然而生。

白雪悄悄咽了口口水。

格蕾絲花了點時間，把圖書館裡關於埃爾塔王朝大致的歷史記載看了個大概並且很自然地覺得，只要把它複述出來，白雪就一定能夠理解。

所以當她說完自己的第一講，卻發現白雪趴在桌上，努力撐著眼皮讓自己不睡著的時候，沉默了幾秒。

「……」

白雪是把它當做睡前故事了嗎？

格蕾絲敲了敲桌子，白雪立刻醒過來，帶著點羞愧和膽怯說：「對、對不起母后。」

格蕾絲搖一搖頭，問：「是我說的太快了嗎？」

「不是。就是覺得很……」

白雪又小心迅速地改了口，「有一點點難。」

難嗎？

格蕾絲溫和說：「這就是發生在你們祖輩身上的事，白雪可以當做是聽故事呀。」

白雪眨了眨睏乏的眼睛，小聲嘀咕說：「可我又不認識他們。」

對於七歲的白雪來說，那遠得不得了的過去只是歷史而已。

那些陌生的人，做了陌生的事，創建了他們的國家並且沿襲至今，的確很了不起。

可是，那和她有什麼關係呢？他們都沒有見過面呀。

白雪不明白為什麼要學這些，更因為格蕾絲的用詞複雜，覺得聽起來真累。

白雪小心翼翼地問：「我一定要學會這些嗎？」

格蕾絲語氣肯定：「當然，這是身為執政者必須要了解的基礎。」

這也就是她為什麼要把這個當做第一堂課的原因。

白雪歪了下頭：「什麼是執政者？」

「……」

格蕾絲為她嘗試解釋說，「嗯……就是管理一整個國家的人。」

「準確來說，就是你父王現在的工作。你父王身為執政者，要負責整個國家的運轉。而你是你父皇唯一的女兒，將來肯定是要繼承他的位置的。」

管國王會不會把王位讓給她吧，反正她先把餅畫在這裡了。

白雪：「？」

她語氣微弱，小心翼翼地問：「那我一定要當這個執、執政者嗎？」

「當然了！」

格蕾絲有點震驚於白雪流露出的些微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