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星，已經許久不曾擁有過平靜了。」

「埋藏在海面下的，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

陰暗的牢房裡，冰冷的金屬地板反射著兩側的燈光，只刺得人頭昏眼花。

「呵，沒用的，無論多少次我都不會告訴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空曠的金屬上孤零零地趴著一個人，鮮血從口中溢出，滴落在地板上，蓋住了不知何時早就凝固的深色血液。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其實根本不敢讓我死。」

「老東西，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

聞言，華麗衣袍的男人眯起眼睛，眼角的魚尾紋又加深了幾分，面無表情地盯著地面上的人。

片刻後，他全然不在意般離開地牢，仿佛根本不把眼前這人的挑釁再當一回事。

只不過，他的步伐卻比來時更加沉重，精美衣袍下的拳頭緩緩攥緊，鋒利的指甲好似要把掌心摳出血來。

「真是...」

「不識時務！」

見他出來，身邊下屬立刻恭敬行禮，小心翼翼匯報情況，絲毫不敢怠慢一個字。

男子深深閉了閉眼，用攥得有些泛白的指尖捏著眉心，冷聲道：

「罷了，和他爹一樣，不過就是個廢物，不值得我為他們浪費一枚棋子。」

「直接告訴他們，就算他們也姓楚，可皇室又不止他們一個楚家，再辦不好事，自己就直接把自己處理了，做得乾淨些，最好別等著我親自動手。」

「是。」

「至於那個蕭家人，死了就死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見狀，下屬在一側謹慎插話：

「那他的家人我們要怎麼處理？還要繼續原先的實驗嗎？」

「家人？呵，你是說他的那個女兒嗎，和那些賤民一樣全都是廢物，一點資質都沒有，還妄想逆天改命，真是痴人說夢。」

「這人啊，從出生開始就註定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命貴，有的人命賤。我們的實驗用在他們這種全無資質的人身上，只是白白浪費藥物罷了。」

「可我們的皇子殿下啊，他明明擁有著最頂級的天賦、最高貴的身份，未來還會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卻偏偏要替那些賤民出頭，真是，真是婦人之仁，心慈手軟，難成大事，我看這帝國若是給了他，遲早要毀在他手上！」

聞言，兩側的人皆是哆哆嗦嗦一下子匍匐在地，低下頭不敢看眼前的人。

男子對此司空見慣，此刻他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面露不甘：

「真是太可惜了，上次那個最完美的實驗品，死了上萬人才出現的唯一一個存活實驗對象，就這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