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襄連忙起身抬起袖子嗅了嗅,雖然方才他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不慎沾上了。
他十分抱歉地朝她笑了笑,轉身出門叫人送了水進來。
玉嬋臥在床上,手裡隨意地翻動著一本從薛大夫那裡借來的醫書,耳里聽著紅木雕花隔扇門之後傳出的嘩嘩水聲,腦中莫名浮現他離家前日日與自己被窩裡耳鬢廝磨的場景,面頰不由自主地浮起兩抹紅雲。
兩人分別的這些日子,她也是生平頭一遭感受到了牽腸掛肚思念一個人的滋味。
尤其是那日在林中他身披盔甲,臂挽長弓,身騎駿馬如天神一般降臨的場景,大抵會令她終生難以忘懷。
至於他射出的那支箭本就不是朝著她而來的,她甚至有些慶幸沒有提前在那個蕭綽面前與他相認,叫自己在關鍵時刻成為掣肘他的工具。
只是無論這些日子她如何開導他,告訴她自己沒有怪他,他都好似始終不肯原諒自己,每晚抱著自己入睡時也不似從前在家時那般抵死纏綿,總是過於小心翼翼,好似捧著一隻一碰就碎的器皿。
她正臥在枕上胡思亂想著,耳畔傳來嘩啦啦一陣出水的聲音。
她翻了個身察覺到他擱在外頭的裡衣,起身趿了鞋繞過格柵門給他送進去。
他正赤身裸體地立在屏風前,手裡拿著一塊沐巾胡亂地擦拭著身上的水珠,見她進來,神色慌亂地抓起沐巾掩在了自己胸口。
玉嬋本打算給他送完衣裳便出去,見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反而心生疑竇地睜大了眼睛,直視著他。
「你……把沐巾放下來我瞧瞧。」
魏襄抿著唇,兩隻手死死捂著胸口,紅著臉有些不敢看她。
玉嬋見他不動,越發較了真,徑直上前一把奪下他手裡的沐巾。
沒了沐巾的掩蓋,那赤裸的胸膛上兩道似蜈蚣一般猙獰的刀疤徹底暴露在她的眼前。
「阿嬋,我……」
「閉嘴!」
她強忍住心頭的酸澀,上前一步手指輕輕拂過那兩道猙獰的疤痕,含淚望向他。
「什麼時候的?」
魏襄輕輕別過臉去,仍舊不敢看她。
「是……是前幾日不當心在戰場上留下來的。」
玉嬋眸色暗了暗,腦海倏而浮現醒來時見到了那場景,當時他手裡正握著那把匕首,刀尖對準的便是自己胸口。
難怪……難怪這些日子他從不肯當著她的面褪去上衣,原來是害怕自己看見他這處傷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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