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穩妥的法子便是將這些人都看管起來,不許他們踏出這裡一步,更不許他們與任何人有所接觸。每日拋給他們一些飯食,任他們自生自滅。若是能活下來算是他們的造化,若是不能一定要立刻將他們的屍首焚燒乾淨。否則……」
魏欽心頭一緊,忙問道:「否則會怎樣?」
老大夫顫顫巍巍擦著額上冒出來的冷汗道:「否則將來再有其他人染上,一傳十,十傳百,後果真是……難以想像。」
老大夫說完便背著藥箱逃也似的離開了。
後來魏欽審問了一個雍王跟前的親信得知這群人本是從各地強征入伍的新兵,後來被那黑袍道人選中成為他試煉鼠毒、傳播瘟疫的工具。
魏欽聽罷勃然大怒,可恨那黑袍他至今未能抓到,一時又覺得頗有些棘手。
裡面那些士兵本是無辜的可憐人,若真就這麼放任不管,叫他良心如何能安。
於是他想到了軍中最有經驗的賀老大夫,連忙派了人去陵州將人請過來。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來的人除了賀老大夫還有他在陵州見過的那位周大夫。
不過最令他詫異的莫過於他會再次見到他那如脫了韁的野馬一般說走就走的五弟。
魏襄護送玉嬋與賀大夫過來,一路都黑著一張臉,好似有誰欠了他銀子一般。
玉嬋知道他心裡不爽快,一路想方設法哄著他,比方說白日趕路時趁著老軍醫不注意偷偷勾勾他手指,夜裡鑽他的被窩。
他瞧著倒是很受用,可一到第二日早上就翻臉不認人了,依舊是板著一張臉。
她有些無奈地朝魏欽笑了笑,魏欽雖搞不懂自己弟弟為何會跟他們在一起,卻也來不及問那麼多,匆忙將裡頭的狀況同二人說了一遍。
說話間又有士兵前來報告,說裡頭又發現了兩具屍首。
幾人皆面色沉重,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賀大夫忙提醒魏欽一定要囑咐士兵們用生石灰將那些屍首掩埋,而後與玉嬋商議後決定立刻進去查看。
玉嬋仔細為自己戴好面巾,回頭一看見魏襄也取了一塊面巾在往自己面上裹。
玉嬋忙道:「裡頭都是染病的士兵,你又不會醫術進去做甚?」
魏襄輕哼一聲,繼續裹自己的面巾。
「鄒大夫還知道裡頭都是染病的士兵,你會醫術進去就能確保萬無一失了嗎?」
說完看她一副微微氣惱的模樣又忍不住喃喃道:「鄒大夫活菩薩在世,要捨命救人我攔不住。我上輩子這輩子都欠你的,如今捨命陪君子,你也莫攔我。」
玉嬋知他是放心不下自己,卻還嘴硬賭氣,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惱怒,冷靜下來想到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扯了他的衣袖拉到無人的角落,踮起腳扯了他臉上那礙事的面巾,看著他那張慍怒的俊臉,在他繃成一條線的唇上蜻蜓點水留下一吻。
而後伸手圈住他的脖頸,貼著他的額輕輕吐氣道:「別去好不好?你的心意我都知曉,只是若你進去再不當心染了病,我怕我會分心,到時候連自己的小命也賠了進去。我可不想被人草蓆卷了丟去亂葬崗,我還想回家見我爹娘、姐姐妹妹。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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