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厭惡地將袍角自她手中抽回,垂眸冷冷注視著她。
「你當真是無辜的嗎?你父親夏淵,不滿足於區區六品吏部員外郎之職,不惜賣女求榮,與高氏一門相勾連。前幾日放入孤書齋的那東西你敢說與你無關?」
夏嬈娘身形一顫,面色煞白地盯著太子那張不復往日溫和的面容,在他眼底瞥見了一線殺機,飛快轉動著眼珠為自己辯解。
「怎會?妾是殿下的良娣,家父只會站在您這頭才是。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殿下,妾是真心愛慕殿下的。家父的事,妾全然不知啊。」
「夏淵的事你可以口稱不知,那前次皇長孫被蛇咬之事,你敢說你不知?」
耳畔傳來一聲振聾發聵的詰問,夏嬈娘嚇得一個哆嗦,俯伏在地失聲痛哭。
「妾……妾是受奸人挑唆,妾是被人利用的,是祁王妃,是郭氏那個賤婦……」
太子不想再聽她多言,命人將她拖出去。
夏嬈娘奪過侍衛手裡的刀架在脖子上,含恨望向太子孤絕的身影。
「殿下,妾縱然有千般不是,對殿下的心卻是真的。妾不知到底哪裡不如那個賤人?殿下告訴妾,叫妾死也死一個痛快吧。」
太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夏嬈娘被侍衛一掌劈暈拖了出去。
人走茶涼,夏嬈娘被處置了,她身邊的一應宮人僕婦也都跟著被掃地出門。
往日奢華精巧的春華居一下子成了一座無人居住的空殿。
東宮接二連三地出事,太子妃近來睡得很不安穩,夜裡從夢魘中驚醒,睜開眼對上太子兩道晦暗的目光,揉著眼驚詫道:「殿下,您怎麼還不睡?」
太子抿唇不語,抬手輕輕拭去她眼角淚痕。
「做噩夢了嗎?」
太子妃輕輕搖頭,伸手環住他勁瘦的腰身。
自薛側妃出事後,太子留在秋水閣親自照料了一日,之後便夜夜留宿她的韶光殿。
起初白若歆以為他是因為被禁足東宮,又接連痛失子嗣不願對著薛側妃傷懷,便也由著他,盡一個妻子所能寬慰他。
直到那日她入秋水閣探望薛氏,本該奄奄一息臥病在床的薛氏竟奇蹟般地站了起來,對著她重重磕了幾個響頭道出了其中實情。
「有孕的事是假的,滑胎小產之事更是妾和殿下一起為夏氏設的局。夏氏勾結高氏陷害皇長孫,罪有應得。太子妃娘娘,殿下他……從未碰過妾一根手指頭。殿下心中從始至終唯有您一人!」
白若歆聞言震驚不已,問明其中細節。
薛側妃出身將門,其父乃是在武將中地位僅次於威遠大將軍魏準的定國將軍薛雲華。
這位薛將軍一生只娶了一位髮妻,膝下統共也唯有薛盈這一個女兒,自幼將其奉為掌上明珠,萬般嬌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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