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我也有長期橫亘於心的困擾,全來自於親人,找不出答案,沒人能對我說出所以然。
現在的你,應該很明白那種心情:對方明明是至親,可你以他為恥,甚至不屑於給他恨意,唯有滿心厭惡。
在我,情願深恨一個人,也不願意厭惡誰。
消弭恨意的方式,或是報復,或是寬恕,厭惡卻如無解的數學題目。
有些人,就像很多人厭煩懼怕的蛇蠍蜈蚣,它們就是那個樣子,終其一生也不能改變。
你當然知道,我指的是生母和蘇辰。
媽那個人就不說了,她已經不能再讓我引以為恥,我已經把她歸類於生完蘇辰之後就失心瘋的存在。一發瘋就是二三十年,想想也很了不起。
關於她,要對你說聲抱歉。
從我們領證到今年與她決裂之前的時間裡,我真跟她掐架掐累了,在她做出願意粉飾太平的樣子後,選擇了配合。
我以為,隨著我們結婚越來越久,她想控制我的心思會越來越淡,又不會朝夕相處,能相互糊弄著過下去。
結果不消說。
原來不論到何時,我在她心裡,都只是滿足她掌控欲、虛榮心的存在,何時不能讓她如願,立馬變回生來就克她和蘇辰的災星,她也就可以肆無忌憚、不擇手段。
類似的笑話,你從小看到大,從沒說過什麼,而我私心裡,一次次倍覺難堪。
錯過你的信到領證之前的時光里,與她的糾葛,是我沒底氣邀你攜手的根本原由。
但若沒錯過那封信,我想我不會回信,而會儘快趕到你面前,告訴我的蕾蕾,我同樣地喜歡著你,但也少不了煞風景,說出自己的顧慮,請你慎重考慮。
因為,我要的不是一場戀愛,而是與你共度的餘生。
在我們的餘生之中,不但有我那個不可理喻的生母,還有個道德敗壞全無底線的蘇辰。
我得鄭重地告訴你,蘇辰是個徹頭徹尾又偏執的人渣,或許此後多年,我們都要防範著他。
——這種話,自己說著都感覺很奇怪,好笑又無奈的是,這是事實。
我這個三哥到底有多不是東西,做過怎樣不是人的事兒,往後我會嘗試著告訴你一些。
算算日子,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蘇辰應該已經出來了。
蕾蕾,答應我,千萬小心,只要出門就讓靳海濤隨行。
靳海濤負責保護你,他的兩個朋友負責監視那對母子,這三個人,說起來都是大堯和二順認可並推薦的,我也反覆做過自認最詳盡的調查,是完全可信的人。
此外,我撥給他們三個一筆資金,要他們用來招募可信又有能力的助手,這樣一來,足夠確保你的安全。
其實回顧一下今年種種,我必須得承認,該相信你有能力保護自己,但是,護著你畢竟是我多年來的習慣,眼前事又因我而起,不能不把有用沒用的功夫全做到。
說到今年,蕾蕾,你不會了解我的慶幸與喜悅。
做不到昧著良心說,諸多轉變只是因為你長大了。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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