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楊清竹笑著,幫他把枕頭墊高,讓他倚著床頭,轉手拿過自己長期隨身攜帶的保溫杯,「過來淨瞅著你愣神了,還沒顧得上出去買東西,先將就一下。」
「哪兒的話。」梁東越喝了幾口水,深凝她一眼,「醒來就看到你,是我盼了多少年的事兒,這一下子就覺得,這場意外出得值。」
楊清竹失笑,「該說你心胸廣闊,還是要說你沒心沒肺?」
梁東越看著她的笑顏,有一刻的恍惚,「清竹,你這會兒的笑容,我本以為再也看不到了。」
她至美至璀璨的笑容,因他而綻放的笑容,曾經有過,他從不曾忘。
那是太過久遠也太過短暫的時光——他們共有的、共度的。
那亦是她過後塵封在心底的記憶,自己不觸及,也不允許他提及。
楊清竹眼神中有著瞭然,卻四兩撥千斤:「真可惜,我沒有隨身帶鏡子的習慣。」說著坐到床前的椅子上,雙腿優雅地交疊,抬手理一理鬢邊的髮絲。
不過是這片刻間,她的笑容便恢復了慣有的從容和煦,帶著不傷人的疏離。
梁東越氣餒:不明白這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孽障,真能分毫不差地拿捏面部表情,控制心頭情緒。
她有著絕美的容顏,也有著無懈可擊的面具。
氣餒之後,他慪火不已,「楊清竹,麻煩你把我當個人行麼?也麻煩你把你自己當個人行麼?」
楊清竹揚眉,語調平和地嗆他:「我怎麼不把自個兒當人了?說的什麼瘋話?醫生給你用錯藥了吧?」
第81章 意正濃
「你就算冷靜到令人髮指的地步,生活也不會按照你的計劃進行。」梁東越說,「蘇衡蕾蕾鬧離婚,是你做夢也想不到的;蕾蕾被兩個瘋子盯梢大白天被車追,你離她並不遠,結果卻是後知後覺。我有沒有說錯?」
「沒有。」楊清竹苦笑,「所以呢?」
梁東越推心置腹,「所以,有時候你大可以讓自己隨性也任性一些,不要讓理智和心裡那本帳牽著鼻子走。你活得像是一台過度精密的機器,有時候的面目,相信蕾蕾看到會感覺陌生,之後對你,會更心疼。」
楊清竹略略低頭,指尖撫了撫一邊漆黑秀麗的眉,「我那本帳,是對自由、責任計算之後的結果,本來就是我任性的產物,沒有人可以說對或錯。」
她的任性在於,不要再次組建家庭,不要種種束縛,不需對誰付出,也不需誰為她付出。
梁東越濃眉漸漸鎖起。
沒想到,楊清竹對他打了個安撫的手勢,繼續說:「沒人可以說對錯,但我是題主,可以隨時做出調整。」說話間,她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唇邊的笑容暖暖的,「我女兒女婿回來了,有時間再談那些有的沒的。」
「什麼叫有的沒的?」梁東越嘀咕一句,卻已因她話風的一點點鬆動,有了幾分欣喜。
蘇衡拎著兩個很大的袋子進門,孟蕾隨後而至,捧著兩束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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