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那個熟人說:「你跟清竹認識多少年了,瞧著你怎麼像是不知道?她難道沒通知你?不應該啊。」
齊友蘭強扯出一抹笑容,打著哈哈應付兩句,心緒不寧地回了住處。
現在的家,是她父母留下的,一個小院兒,四間正房,東面加蓋了三間配房。年頭太久了,雖然正經翻修過,仍然掩飾不了陳舊窄小的缺點。
說起來,她這輩子好像都在為住處上火:
住得最舒心的,當然是公公婆婆那個偌大的四合院,奈何沒住多久就被攆了出來。
公公婆婆離世後,她滿心以為,那個大四合院會由蘇伯海順位繼承,卻不想,老兩口都有遺囑,遺囑上都明明白白地說了遺產全部留給蘇衡,且註明了公證人的身份。
給蘇衡就給吧,她想著,遲早能想轍弄到手,結果呢?
那個好死不死的孽障,無償交還給國家了,請相關單位轉給需要並適合居住的人。
就這麼著,大四合院打了水漂,成了她一想起來就肉疼的鏡花水月,連帶的也死心了。
離婚前的住的老宅比不了公公婆婆的,格局卻也是正經的四合院,正房廂房耳房倒座房後罩房一應俱全,住一大家人全不在話下。
她漸漸地開始沒事瞧瞧別人的住處,這樣比較著,也就甘心了。
誰承想,她退而求其次也沒用,跟蘇伯海離婚,算是淨身出戶。
還有比她活得更痛苦的人嗎?
她在蘇家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卻是除了蘇辰沒一個人承情,每個人都對她滿腹牢騷,蘇衡那個殺千刀的,更是把她當仇人一樣對待。
這不公平!
齊友蘭窩著一肚子火,把買回來的菜放到配房,轉身進了正屋。
客廳里瀰漫著濃重的菸酒味道。
蘇辰二進宮的經歷,真把他打擊到了,回來後菸酒不離手,隔三差五有人來家裡,和他一起吃吃喝喝。
她知道總這樣不是個事,可又能怎麼樣?心情惡劣,總要給他一段過度的時間。
此時的蘇辰,正夾著一支煙,百無聊賴地看電視,瞧見齊友蘭進門,臉色不好,笑問:「買個菜也能生氣?誰惹到您了?」
「沒誰惹我。」齊友蘭坐到他近前,「回來時聽說,楊清竹跟梁東越領結婚證擺了幾桌。」
「那又怎麼了?不是,那兩個人是誰?」
齊友蘭失笑,「楊清竹就是孟蕾的媽,你不記得也正常。」他一向不大關心上一輩人,而且這些年都沒怎麼在家,就算以前熟悉的人,現在大概齊也忘了。
「原來是她有喜事兒。」蘇辰若有所思。
「再怎麼著,也認識多少年了,她居然連句客套話都沒有。我也不稀罕湊那種熱鬧,主要是她辦事也太不上道兒了。」齊友蘭這樣說著,心裡的酸意幾乎到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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