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怪不著你,誰也不想遇到這種事情。」葉青青從真正認識趙恆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他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就不是個能安定的人,他身上背負的東西異於常人,最初她也努力避開他,可最後還是鬼使神差的走得越來越近,就連走投無路之下結個冥婚都能遇到他,這怎能不算是兩人剪不斷理還亂的緣分呢!
「青青,你放心,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你哥哥已經去涼城了,待我舅舅回到京都,一切便會平息。到時候咱們便能過安穩日子。」趙恆心裡對葉青青滿是虧欠與愧疚,她渴望安定,而他此時卻給不了,只能給她一個承諾。
「嗯,我相信你。」葉青青也不想給趙恆太大的壓力,他眼底的真誠和情義不似作假,她也期待著他承諾兌現的那一天。
聽他的再等等日子就能變更穩定了,葉青青相信他。
葉青青烏黑的眼睛裡滿是毫無保留的信任,這種信任甚至在他看來有些傻氣,但卻讓趙恆心裡軟軟的也暖暖的,他越發堅定要趕緊結束這一切,這是他心愛的姑娘,是他在戰場廝殺時拼盡全力時,無數次腦海里都浮現出她這雙乾淨又總是平靜的眼睛,並不明艷,也沒有任何嬌媚,卻無比動人。
那時候趙恆想的是,他努力一些,平息戰事,便能守護住一方百姓,亦能守住葉家村,守住葉家村的所有人。
毫不起眼的兩輛馬車駛入衛家莊,衛家莊不同於府城其他村莊,更與鹿山別院不能比,地面都是土路,馬車車轍壓過都會帶得塵土飛揚,房子多是黃泥土胚房,極少數的木板房子,磚瓦房葉青青是一間都沒見著,那些土胚房很多牆面看著都破破爛爛的,但是又能看出修復過的痕跡。
路上的行人三三兩兩,穿的都很破爛,葉青青看到路過的人,幾乎都是老人小孩和婦女,連個青壯年的男人都沒見著,走在路上都有一種寂寥之感,死氣沉沉,幾乎感受不到什麼強烈的生氣與朝氣。
葉青青想到之前趙恆說過衛家莊的現狀,心裡不由得有些悲傷,這些人啊,都是許多戰死沙場勇士留下的家人和愛人,離開的人離開了,將傷痛永遠的烙印在活著的人心裡。
劍七對這邊熟人熟路,駕著馬車一進村子路上便能聽到村民打招呼,馬車緩緩駛過村子,最終停在距離村子不過一公里的半山腰,是一座木板房子,一進的小四合院,屋子的木頭新舊混雜看著也是被修繕過的。
「不是說大隱隱於市,咱們為何要住得離村民這麼遠?」葉青青不明所以看向幾人。
「夫人有所不知,這院子原先是衛家莊的祠堂,先前公子給村民修繕房屋的時候,這房子先前下大雨的時候倒了半邊,四處漏雨,公子索性便讓人在山下修了個小院子,將祠堂移到山下村子裡去了,這屋子雖破敗,但公子擔心往後衛家莊有人沒地方去,還是找了人修繕了一番,以防萬一,不過這屋子條件簡陋,只勉強能住人,這些日子要先委屈夫人了。」劍七聞言主動回答。
「這院子周圍樹木繁盛,遮天蔽日的,倒是個好的藏身之處。我在葉家村住的破茅屋比這裡破多了,哪有什麼委屈的。」葉青青倒是覺得這地兒清淨,並不覺得委屈,提起裙擺便進了屋。
「將行李都搬進去吧!」趙恆見葉青青並未有任何不滿,也放了心,吩咐四九劍七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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