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說話的衙役聲音軟了幾分,假裝不經意的看了阿雪好幾眼。
「可曾見過這個人?」
對方拿著一副男子畫像,阿雪認真看了會,搖頭道:「不認識。」
頓了頓她又問:「這個人是誰,壞人嗎?」
「不是。」捲起那張畫像,衙役道:「是死者,只不過現在身份未確定,若是小娘子想起什麼,請及時告知。」
原來是淹死的那個人,連身份都不知道,還怪可憐的。
來的衙役不少,起碼有二十多個,都拿著畫像沿街詢問,問完後朝著鎮中心走去。
這條街最中間的位置便是本鎮唯一的客棧。
往日裡也有路過打尖住店的客人,不過從未有哪位客人陣仗如此之大,光是馬車就停了三輛。高頭大馬侍弄的皮毛髮亮,馬鬃隨風迎展。也正因為如此,百姓們便傳言,說許多達官貴人都來了,就是為了破案。
有一人從客棧里出來,快步來到最後面的馬車裡,撩開帘子一看,根本就不是用來拉人,而是滿滿登登放了不少東西。這人取了一個盒子,隨後又快步折返回去,直奔二樓位置最好的上房。
咚咚敲了兩下房門,靜待片刻,透過門板傳來一聲懶洋洋的「進」。
正值午後,暖洋洋的日光灑在窗戶上,初春柳樹發芽野花瘋長,清風裹挾著淡淡春日氣息,透過半開的窗子鋪面而來。
松石慢慢將懷裡的匣子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抬頭看向斜靠在圈椅上,姿勢懶散的人。
「郎君,茶具取來了。」松石道。
他頷首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側頭看過來。
梳的整齊的髮鬢,清風拂過,有幾根垂下落在略高的眉骨上。
深邃的瑞鳳眼,眼尾微微上挑,透著幾分漫不經心。淡黃的光暈擦過他的臉頰,他隨意的抬起眼帘,唇角翹起微微的弧度,天生一張笑面臉,像是在寺廟裡見到的悲喜菩薩。
明明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即便如此,他們家郎君在全京城也是清風朗月的人物,誰人不知永安侯府的世子爺是大顯朝第一美男子。
從小就侍候謝臨安的松石,也不得不感嘆一句:郎君俊美如謫仙,怪不得聖上決斷之後沒點他做狀元郎,反而點了探花。
「看什麼?」謝臨安開口,聲音冷淡,「洗了杯子泡茶。」
「是。」
右手閒散的搭放在扶手上,謝臨安轉了視線朝樓下看。
松石明白他們郎君在想那件命案,因此也沒去打擾,手腳麻利的將杯盞拿出來,燙杯泡茶一氣呵成。
古樸的杯盞瞧著並不起眼,但若是識貨的人在此,便能看出來這套杯盞是出自大家之手,不說千金難求也差不多了。
出身世家,母親是郡主,父親是侯爺,出生還未滿月便被聖上直接冊封為侯府世子,幾歲時入宮當了太子伴讀,十幾歲下場考試成為探花郎,二十歲做了一方縣令。
得天獨厚,真正的天之驕子。
松石胡思亂想的功夫,茶泡好了,他立刻端了一盞放在謝臨安的面前。「郎君,請用。」
茶香裊裊,在蒸騰的熱氣中,謝臨安俊逸的眉眼變得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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