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那雙藏雲攪霧般的黑眸已壓迫感十足。
她視線禁不住四下週遊, 再不往上抬碰觸衛明誠的目光, 自我鼓勁般重複:「叫我做什麼?」
謝茉努力觀察廚房角角落落:窗子四格, 比臥室和書房的六格少兩格,一樣墨綠的油漆,可能是廚房油煙大的緣故,左下方那角有一塊大拇指甲蓋大小的油漆剝落, 乍一眼看不出,不礙觀瞻,但總歸不完美, 回頭讓衛明誠補補漆……算了, 這活兒她踩椅子上也能幹。
見狀, 衛明誠唇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 低垂的眼眶被跟前人占滿。
初秋的夕陽格外薄透,穿過窄窄的屋檐和潔淨的窗格斜灑進來, 深淺濃淡地落在她身上, 鴉羽似的長睫因閃躲低垂, 絢爛細碎的光沁染其上, 無端多了幾絲乖覺可喜的楚楚之態。
讓人心軟。
衛明誠幾乎想輕輕放過這茬。
可等他切完拍扁的黃瓜後, 一邊把黃瓜裝盤裡,一邊不疾不徐且語調平平地說:「該我問你, 你剛才想幹嘛。」
謝茉呼吸一滯,動作略僵硬地換了一個腳承重, 懶散的站姿不明顯地拘謹起來:「嗯?」
鼻腔里嗆出的單音節,卻沾染一絲刻意的味道。
眼尾餘光一眼連接一眼地瞟他。
衛明誠放下刀,拍拍手說:「忘了自己剛才幹什麼了?」
謝茉見他沉邃靜默的眼眸起了波瀾,手指不由自主蜷了蜷:「……洗臉、換衣裳。」
衛明誠笑容很淡,卻很迷人:「然後呢。」
謝茉說:「……然後我在屋裡逛了逛,把家里最後一顆奶糖吃了。」
衛明誠挑眉。
謝茉福至心靈,湊上前,墊腳在衛明誠唇角吧唧一口:「嘗到甜味了嗎?」
仰著臉的她眼尾上挑,迎著散落的夕色,她大而飽滿的杏眼中盈滿了斑點似的橘輝,眨動間眼波瀲灩流轉,含笑抬眼看來,好似不諳世事的少女般天真澄淨。
衛明誠暗噓一口氣,眼帘半闔。
笑意洶湧而至,險些衝破他繃直的嘴角。
停頓幾秒,他壓低聲問:「再然後呢?」
見衛明誠不為「糖衣炮彈」所迷惑,謝茉不禁嚴陣以待,兀自愉快道:「然後……然後我就來找你啦。」
烏黑眼珠兒骨碌碌轉動,目光四晃。
拍完的黃瓜滾刀切好放在白瓷盤子裡,正對案板的牆洞裡放著醬油香醋、鹽。兩瓣紫皮新蒜未剝皮擱在案板上,邊上等待著搗蒜的陶製蒜臼子。鍋里咕嘟咕嘟,逸出的白霧裹帶大米的清香。
謝茉眼睛驀然一亮,她雀躍說:「我來剝蒜吧!」
「長著大始終百吃不厭的涼菜就是倆,糖拌西紅柿和拍黃瓜。」
轉移話題的意圖簡直明目張胆。
她還直剌剌地拍馬屁:「你拌蒜泥黃瓜的水平可媲美我媽,比我強出一座喜馬拉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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