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有累贅。

聽聞他很小的時候就和傅家決裂了，自己一個人將生病的弟弟拉扯大，還要照顧行動不便的姥姥。

這樣的天才妖孽，有這麼明顯的弱點，可惜傅家沒把握住，不然也不會沒落成現在的樣子了。

他看向傅嗣年：「那就下次再聚了。」

傅嗣年朝兩人歉意點頭後，拎起雙肩包離開了。

擦肩而過時，姜宴忍不住回眸看了少年的背影一眼。

「哥，怎麼了？」

「沒什麼。」姜宴收回視線。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傅嗣年身上的花香味，和那一晚女孩身上的很像。

他眉眼半斂。

自從那天后，那女孩就像消失了一樣，再也沒出現過。

即便幾個月過去了，姜宴對她的記憶依舊清晰，甚至連夢中都是那雙帶著水霧的眼眸。

「哥！你怎麼也發起呆來了！？不會和傅老師一樣，也交女朋友了吧？！」姜曉怪叫起來。

姜宴按耐下心中的悸動，斜眼看向欠揍的弟弟，「我看你就是太閒了，讓你傅老師多給你加課才對。」

姜曉一陣哀嚎，「不要啊！現在這些還不夠嗎？！」

「臭小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是靠老媽的關係，你以為能請得到他來幫你補課？」

姜宴說著，忍不住再次看向傅嗣年離開的方向。

下次問一下好了。

那個味道。

*

傅嗣年回到宿舍門前才發現，原本需要四十分鐘的路程，這次卻只花了二十分鐘。

陳舊的樓道里，昏黃的光線照射在他的身上，倒印出來的影子黑得像化不開的墨。

開門進去才發現，裡面竟然沒有開燈。

她——走了？

傅嗣意識快步走進去，幾步後又在客廳處停了下來。

也是，像她這樣嬌氣又任性的女人，怎麼會委屈自己呆在這種簡陋的地方。

他的心臟像是被猛地戳了一下，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襲卷而來。

與此同時，還有一種「這樣也好」的解脫。

他忍不住笑了下。

也不知道為什麼笑。

傅嗣年垂下眼眸，在原地站了片刻，緩緩走到玄關處，準備開燈。

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忽然從身後伸出，覆蓋著來他的眼睛。

「鐺鐺鐺鐺鐺！」

「請問我是誰？猜中有獎！」

她一直躲在門後，站在椅子上等著捉弄他。

空氣靜了幾秒。

少女的聲音清脆，和屋內的寂靜相比，就像是在黑暗中照亮了一束光，讓黑白的世界瞬間回歸五彩斑斕。

傅嗣年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時夏整個身子靠在他的背上。黑暗中，她能感受到少年的長睫在她掌心輕顫。

又過了幾秒。

時夏不滿地皺眉。

弟弟這麼無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