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瑜將水杯蓋好,從軍大衣最下端鑽進去,準確無誤的找到了祁泠雙手所在的位置,將水杯放了進去。
是非常熟練的一套動作,可想而知,這幾天做了多少遍。
池瑜做完之後,才轉頭看向小寶,非常認真糾正他道,「你猜錯咯,我們可不是情侶。」
「是夫妻,這是我老婆,漂亮吧。」
說著,她還拿頭靠上祁泠的肩膀,有些克制地蹭了蹭,「老婆的臉蛋,老公的榮耀。」
小寶受不了她這秀恩愛的酸臭味,正巧媽媽叫他,一溜煙兒跑去了車廂尾巴。
安靜了一會兒,池瑜拿出那顆糖,舉到祁泠的眼前,「要吃糖嗎?
祁泠看著她,點了點頭。
池瑜慢條斯理的將糖紙一點點剝開,窗外的藍翡翠般的湖面綿延不絕,明明周際是無垠的荒野,這處卻枯木逢春,欣欣向榮。
糖漿在口中一點點化開。
這一片藍色的湖也落進了祁泠的眼睛裡——
就像是身邊的這個人。
「池瑜」祁泠先喚了名字,聲音里還帶著沙啞,「我們去哪裡?」
「帶你去看海,非常漂亮的海。」
祁泠輕輕的「嗯」了一聲,並沒有跟她談及那天晚上的遭遇。
池瑜不急,她相信,總有一天,祁泠會主動告訴她,不僅是那天晚上,是有關自己的一切,都會告訴她。
那些她沒有陪伴過的過往,她等著,等著有一天,祁泠願意讓她徹底參與到他的生活中的時候,真的愛上她的時候,一定會告訴她的。
池瑜相信,一定會有這麼一天的。
列車不知道行駛了多久,荒漠消失,戈壁灘顯現,雪花裹挾著寒風吹的車廂頂咣咣作響。
有人下車,又有人上車。
祁泠看著形形色色的人,突然肩膀一沉,alpha的頭靠了上來,呼吸聲很重,帶著濃濃的鼻音。
感冒了。
祁泠側頭去看池瑜,原本明亮的眼睛藏滿了疲憊的倦態,很深重的黑眼圈掛在眼下,不知道是多長時間沒有合眼。
祁泠將軍大衣扯開一角,裹滿全身的熱氣散出些,又悉數落在了睡著的alpha身上。
列車不知道行駛到哪裡,突然顛簸,池瑜的頭控制不住的向前涌,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托住了她的頭,然後,又被重新放回到肩頭。
白色西服仍然還套在祁泠身上,在這個略顯破舊與嘈雜的車廂里,他有著完全格格不入的矜貴。
後頸處的那塊腺體隱隱發燙,刺痛感如影隨形,他不知道給他注入的到底是什麼。
他淡漠的眼眸,落在自己映照在車窗上的模糊面容上。
母親的靈位自母親下葬之後,就被父親拿走,他威脅過、恐嚇過、甚至不顧臉面的帶人搜家過,但始終沒有找到。
那可是母親的靈位啊,沒有靈位,母親談何安息。
總不能讓母親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所以當巴勒的人告知他找到了母親的靈位時,他真的顧不上去考慮那麼多背後的陰謀詭計與盤算算計。
只要是有那麼萬分之一的概率,他都願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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