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瀝下巴微微抬高,垂眼看著霍易斐, 反問:「不容易就要放棄?」
霍易斐聳了聳肩, 投降。
自己的這位朋友表面越是沉靜無波, 越是盤算著別人不知曉的事。周瀝大學時與慷慨激昂的競爭者同台演講, 他的表情仿佛準備輸掉比賽,未顯露出一點好勝心, 而對方的表情則勝券在握。但當他開始陳詞,人們便會知曉他狂放的野心。
他是躲藏在水面下的掠食者,最富耐心,等待一擊斃命的機會。
「周末曉茵回來,一起吃頓飯吧。」霍易斐提議。
「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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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宛在Fingerprint待了四年,做過文案和策劃,如今又做回當初在4a時做的account。Fingerprint不比4a大公司的體量,在這裡她什麼都要做。梁宛在家的時間愈來愈少,十二點還在公司加班逐漸成為家常便飯。地鐵停了,她就坐著夜班巴士慢悠悠搖回家,每日回到家都感覺身體像被人打散的生雞蛋。
前同事知道後搖搖頭:做什麼不好還做阿康,吃過的苦再吃一遍。
對於梁宛來說,她還沒有從Fingerprint離開無非是因為工資開得還算高。
23:49
梁宛乘坐夜間巴士在車流中穿行,身後的寫字樓中仍有不少亮著的燈,辭職的念頭仿佛那一盞盞燈,一次次亮起又一次次熄滅。
自嘲地笑了笑,梁宛知道自己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小矮人,她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開始或結束任何一段經歷,除非依靠衝動。
夏日巴士的空氣里混合著汗水留下的微弱酸味,並不好聞,但她沒得選。
她收到一條陳知淵發來的信息。
「剛下班,月光真亮。」
並配上一張用水果手機拍的月亮照片——一團模糊的光。
梁宛轉身對著寫字樓也拍了一張——無數團模糊的光點。
「沒有辦公室的燈亮。」
陳知淵發了一個哈哈大笑的表情。
「健身去了,回聊。」
凌晨健身?
梁宛搖搖頭,嘆了聲氣,她怎麼就沒有這樣使不完的牛勁呢?
自陳知淵回國後,他時不時會找她進行一番沒營養的對話。梁宛從不冷落人,每次也會陪著他將一個話題講完。
高中時他也這樣,閒來無事時想起她,就到二班找她聊上幾句,或是有關辯論,或是有關中午食堂的菜。青春期的梁宛也沒少自作多情過,但二十九歲的梁宛不會給他人的言語附加任何含義。
金毅:「明天下午2點方便來沃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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