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相冊,走到陽台上沉默地看著烘乾機轉動。窗外的暴風雪沒有要停的架勢,明天早晨整座北京城就該被染白了。
靠在窗框上,等烘乾機運行完最後幾分鐘,周瀝不自覺揚起嘴角。雖然這麼說不太厚道,但他有一瞬間在感謝這場不能讓他回家的暴風雪。
梁宛的心門打開了一條口子,他看見她藏在背光陰影里的情愫。
入睡後的梁宛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
她摸了摸身邊,周瀝還沒上床來,客廳的燈光透過門縫溜進來。
她吸了吸鼻子,摸著脹痛的頭拿起手機,在黑暗中緊閉著右眼,只用左眼去直視這刺眼的光。
消息是梁憐沁發來的。
「周瀝人不錯,媽媽祝福你們。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早點結婚吧,不要錯過了,媽媽會給你準備一筆嫁妝。」
梁宛皺了皺眉頭,一直酸澀不敢睜的右眼也倏爾睜開。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
梁憐沁突然之間講的什麼話?
一直像泡在溫泉里的身體突然被一抔沙雪澆冷,她坐起身,靠在床頭上,曲起膝蓋思考這則信息的意義。
是因為周瀝是程漣書的孩子嗎?或者說他們見過面了?那周瀝怎麼沒有告訴自己。
她不太能想像梁憐沁會如何和他交流。
結婚?是周瀝的意思嗎?他想結婚?可為什麼要結婚?梁宛記得周瀝不喜歡小孩。
最令人啼笑皆非的還是梁憐沁那句「嫁妝」,從高中起梁宛就一直聽她說。
那時候梁憐沁半開玩笑說,梁宛要是忤逆她,和一個她看不上眼的男人跑了,她是不會給她準備嫁妝的。如果是和一個各方麵條件都不錯的男人,她會準備豐厚嫁妝,不會讓婆家輕看了她們梁家人。
那顯然,周瀝是入了梁憐沁的法眼。
梁宛煩躁地揉亂頭髮,把手機往枕頭下一塞,抱著手臂凝視黑暗。
周瀝是程漣書兒子這件事,她都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了。
平心而論,梁宛挺喜歡程漣書的,她和周瀝一樣,散發出令人安定的氣場。梁宛和周瀝的關係也像突然被確診的疾病一般,被宣布為。不過這青梅竹馬當得特別沒意思,除了那兩張照片證明他們小時候見過之外,他們對彼此都沒印象。挪威才是正正經經的第一面。
簡而言之,這關係非但沒讓他們親近,反而牽出梁憐沁這麼個麻煩事來。
梁宛也不是青春期的小孩子了,也知道不能賭氣,但任何事一被梁憐沁參與進來,她就毛躁得要炸開。
梁宛懶得回復梁憐沁,希望她從此以後別再發表任何意見。梁宛可不奢求什麼嫁妝,她連結不結婚都沒想過,家庭是特別麻煩的事。
她想著想著,聽見臥室外傳來腳步聲,連忙屏息合眼躺下。
周瀝進來了。
在梁宛身後躺下,床往下陷了陷,梁宛往他那兒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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