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教官從胸前撈起秒表,眼神凌厲地掃過會議室:「準備好了嗎?」
底下的尷尬無以加復,只稀稀疏疏地『嗯』了幾聲。總教官嫌他們聲音太輕氣勢不夠,又讓他們回答了一遍:「把氣勢拿出來!我要開始計時了!」
會議室內安靜下來,只有立式空調在那裡發出低頻的運轉聲。林沚寧從來沒覺得十秒的時間可以這麼漫長,煎熬程度堪比一個i人臥底混入10個e人當中,演了半天,結果所有都知道臥底是i人,卻還要假裝猜錯,一直留i人到最後。
林沚寧托著下巴,神色敷衍地看向程遂:「你知道嗎,強扭的瓜不甜。」
硬夸出來的話你聽過就好。
程遂跟她視線相撞,她出來前洗了把臉,整張臉乾淨透亮,白得反光,頭髮也沒有束成規整的馬尾,而是用抓夾扎出一個慵懶的低馬尾雞毛頭。
說不上離經叛道,但反正不好拿捏就是了。
他挺喜歡這種勁勁兒的感覺,存了心想聽她嘴裡說出幾句夸自己的好話:「甜不甜的,扭下來再說。不甜我就蘸著白糖吃。」
好欠的語氣。
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地觀察程遂,雖然對程遂有些偏見,但她不得不承認上天真的給了他一副好看的皮囊。這狗屁倒灶的髮型,放在別的男生頭上有種刑滿釋放的感覺,在他頭上,居然有種清爽的凌厲。
後來才知道,一開始大家都不願意剪頭髮,是程遂打前陣往轉椅上一坐,後面的男生才開始東施效顰。只不過這顰沒好效,跟剛放出來一樣,估摸著他們心裡應該恨死程遂了。
秒表上的數字不斷跳動,十秒過後,教官喊了聲停。他走到第一排,屈指在桌面上一敲:「來。從第一排開始。」
太好了,林沚寧心想,上天給她最後一排的位置,一定是讓她東抄西抄去裁縫的。
結果下一句話就是:「所有人不允許重複。」
林沚寧:「...」
我又不是同義詞近義詞反義詞詞典,不讓重複我說什麼啊。
林沚寧眼見著前面幾個人把她要說的話說完,每蹦出一個字,她都覺得像有什麼東西從她身上流失,果然抓不住的東西伸手都是多餘。
最後,所有的目光都整齊劃一地停留在她身上,她搜腸刮肚地想了老半天,似乎是想起他玄關上那些無法歸一的東西,她覺得程遂是那種什麼都玩,但又沒有明確喜好的人。
三分鐘熱度?
罵得好難聽。
林沚寧稍微包裝了一下,說,:「我覺得他是一個無法被定義的人。」
程遂原本還不甚為意地在筆記本上畫五子棋,乍一聽林沚寧的話,筆尖在紙面一頓,棋譜上的線突然畫歪。
「這也叫夸嗎?」這裡有不少人聽過程遂的名字,包括昨天在國旗下講話的新生代言人,所有人都說是程遂拒絕了年紀主任,所以才讓他撿了漏子,不然這種事怎麼可能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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