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像幼兒園裡玩的道歉遊戲, 老師會對每一個吵架了的小朋友說:「好, 現在就讓我們用最大的力氣擁抱。」
小朋友們天性純真, 不會疑惑老師為什麼這樣要求,也不會計較他們能從這個行為中獲得什麼, 她們只是純粹地把所有的力量都給予出去, 張開自己的手臂, 緊緊地擁抱對面的人。
林沚寧伏在他的肩上,他的手臂又收得太緊, 每一次呼氣, 她都能覺到自己和對方的肋骨正在進行升降運動,這種感覺好像是兩人正在互相傾占對方的部分自我。
就在她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程遂突然鬆開了她, 新鮮清冽的空氣都在提醒著, 剛才的擁抱有多麼的具象化。
少年的額頭復又抵上她的, 拇指在她的下頜那兒反覆摩挲, 細微的顫抖,聲音是那種尚未平復的侷促, 自己都沒察覺有多緊張。
「現在可以談了吧?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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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話講開後,程遂先是帶著她去吃飯, 她整整一晚都沉浸在我居然談戀愛了的新奇中,腦袋有些混沌,一直到吃飯的時候,她才突然想起程遂的爽約郵件,醒神似的問了一嘴:「你家裡出事了?」
「不算出事。」程遂戴著一次性手套,在給她剝大閘蟹,蟹肉在蟹殼上堆成一座小山,香醋一淋,遞到林沚寧面前:「我媽過段時間要去國外療養,下午給我打電話說有緊急的事讓我過去一趟,我以為什麼重要的事呢,到了之後她才跟我說是護照找不到了。」
林沚寧笑出聲:「幸好。幸好不是什麼大事。」
「嗯。所以我才給你發郵件,問你還在不在老地方,但是你沒回。」程遂摘下一次性手套,拿起一邊的濕毛巾擦了擦手。
那封郵件是林沚寧之後看到的:「我當時忙著跟邵弋周對峙呢,哪有時間回你的消息。」
「邵弋周比我重要唄?」
「他比你重要的話我就不用浪費口舌跟他爭了。」她給程遂遞去一個你別什麼醋都吃的眼神,順帶著努了努嘴。
「幹嘛?想親?不好吧,才在一起。」
「...」林沚寧無語:「我要紙巾。」
「哦。」程遂沿著紙巾盒的虛線摁下,抽出一張遞給她:「下次直接說,我誤會怎麼辦?」
「我看是你想親吧。在這兒裝什麼純情男大。」
程遂也不藏著掖著,手臂搭在桌上,視線向下,直白地掃了一眼她擦得發紅的嘴唇,笑說:「我是想親阿。想親就不是純情男大了?你跟陳紓麥去爬泰山的時候,不是還拉橫幅,說什麼『青春沒有售價,男大就在山下』,光膀子的男大純不純情?」
「這事你都知道?」
「看了陳紓麥的朋友圈知道的。」他也不知道哪來的醋勁兒,下巴沖那兒桌上的手機一點:「改備註了沒?」
「你談戀愛這麼急的嗎?搞得跟殺豬盤一樣。」
「對,我殺豬盤。還是熟人作案的那種。」他伸手掐了她的臉一把,嚇唬她說:「你知道麼,熟人作案通常來說下手更狠,所以進了套,就別想出來了。」
「改成什麼?」林沚寧拿起手機,打開兩人的聊天對話框,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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