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最原始的咒語，惡魔的名諱從來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是姜霧輕易知道之後居然還覺得不夠好聽。

惡魔有些哭笑不得。

「霧霧，你真可愛。」他再次發自內心感嘆。

姜霧向來覺得別人對她的愛理所當然，所以對惡魔的誇讚只是得意地笑了笑。

她湊近看了看他被鎖鏈綁住的地上，才發現早已深可見骨，被折斷的翅膀耷拉在兩側，看起來有些可怕。

姜霧指了指他的手腕：「你不痛嗎？」

惡魔搖搖頭：「疼痛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真的。」姜霧瞅了瞅他的表情，試探地用食指觸碰他的傷處。

原本沒有任何感覺的傷處，因為她的觸碰，多了密密麻麻的癢，還有一種空前的渴望。

惡魔的胸口起伏，有些無奈：「霧霧，不要碰我。」

「啊，我弄痛你了嗎？」姜霧趕緊縮回手指，她是聽見對方說疼痛沒有意義才想試試來著，可沒有真想要讓他痛的意思。

惡魔笑著搖搖頭：「不是疼痛，而是當你觸碰我時，我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擁有你的欲望。」

即使說著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看向姜霧的目光已經是帶著痴迷。

但他的表情和語氣依舊是不急不緩，帶著包容和寵溺。

用這種語氣說出這麼不正經的話，姜霧的耳根紅了紅，眼神亂飄就是不看他，故意惡聲惡氣道：「惡魔先生居然連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了嗎？」

「抱歉，我以前也沒有想到。」惡魔誠實地看她，「可是在遇見你之後，我情難自禁。」

姜霧的臉更紅了。

她沒說話，半晌才轉頭看他，沒好氣道：「你怎麼跟我剛才看到的完全不同？」

「剛才？」惡魔疑惑了一瞬。

才想起來她說的剛才是什麼時候：「你那時候是進入了夢境，那時候的我，是完整的。」

「原來是夢境，我就是我怎麼記得我應該在睡覺。」姜霧恍然大悟，然後又回到正題，「是啊，那時候你看起來完全不同。」

剛被召喚出來的惡魔帶著對人類的蔑視，眼神桀驁又不耐煩，哪裡像現在這樣平和？

「因為我把我的憤怒暴躁、冷漠殘酷、黑暗扭曲這些負面部分全都剝離了出去。」惡魔耐心地解釋道，「最後願意留在這裡的，只有我最平和的那部分。」

連情緒都能剝離成一片片的，難怪是西幻故事裡的惡魔。

姜霧在心裡默默感慨。

惡魔則是繼續解釋：「霧霧剛才不是在好奇我說的他們是什麼意思嗎？我的那些部分，就是我說的他們。」

「所以，我已經遇上了他們了？」姜霧眨巴眨巴眼睛，理解了他的意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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