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這之前，我可能要先去僕人那邊一趟。」

阿斯帕爾只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什麼，嫌棄地看他一眼：「你還要和那群人類混在一起？居然還是那些愚蠢的外來者。」

「不要小瞧人類的指揮。」祝季面無表情地說道，「而且他們很有趣，不是嗎？」

阿斯帕爾嘁了一聲，聳肩：「隨便你，反正你入夜後準時過來就行。」

兩人就這麼難得「心平氣和」地商量完晚上的事情，要分開的時候，祝季冷漠的臉上突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在想怎麼解決我之前，惡魔那邊呢？」

說完他轉身離開。

而阿斯帕爾盯著他的背影，眼裡的殺意已經快化為實質。

*

姜霧在入夜後再度安睡，然後睜眼果然再次出現在了祭台上。

她微微驚訝了一下，接著就站在惡魔面前笑道：「晚上好呀，惡魔先生。」

「晚上好。」惡魔笑得溫柔又寵溺，「霧霧，原諒我再次把你喚來，只是我實在有些想念你。」

「其實我也在想惡魔先生會不會把我叫來哦。」

姜霧狡黠地笑著眨了眨眼，在他面前轉了一圈，粉色的睡裙裙擺在空氣中劃出漂亮的弧度。

她在他面前站定，兩隻手撐著膝蓋，微微彎下身：「惡魔先生看見了嗎？我特意換了一身新的睡裙。」

惡魔一怔，隨機露出抹充滿愛意的笑容，發自內心地讚美：「很漂亮。」

姜霧注意到他的耳根發紅，笑盈盈地坐在他身邊，用指尖去碰他泛紅的耳朵：「惡魔先生害羞了嗎？」

惡魔的心臟躁動不安，卻並沒有躲開她的動作，反倒是任由她作亂，只在實在無法忍耐的時候才叫她的名字：「霧霧。」

「好啦好啦，那我不碰你了。」姜霧鬆開觸碰他肌膚的手。

下一刻卻被惡魔握住手腕，紅色的鐵鏈在發出嘩啦啦的撞擊聲。

「不，霧霧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他的雙手被鐵鏈束縛，半坐在地上，裸露出來的肌膚上是紅色的傷痕，姜霧曾經在記憶中看見過他那張英俊至極的臉露出睥睨世人的桀驁表情。

可現在，同樣一張臉，那雙紅色眸子深情看著她，臉上紅暈未消，卻用近乎祈求的無語對她說——

「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姜霧漂亮的臉上也出現些許紅暈，明明剛才還伸手大膽地順著他的耳根往下摸。

現在手卻已經僵硬在原地動也不動。

纖長漂亮的睫毛飛快地顫動著，如同展翅欲飛的蝴蝶。

「抱歉。」

惡魔突然開口。

在姜霧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附身輕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在姜霧怔愣的目光中，被鎖鏈綁住的兩隻手將她摟在懷中。

祭台格外空曠，地面上還有各種鮮紅的古怪符文，但祭台中央，身著粉色睡裙的少女，被身形高大的惡魔雙手摟住。